文白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地开口：“不能换人。为什么要换，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呵呵，理由？”那男子哼了一声，“谁不知道现在的陆熙今夕非比了，她已经臭了，一个名声大臭的过街老鼠能不能继续做女主呢？毕竟我是要赚钱，不是要卖人情。文经纪你应该理解我。”

“她是被冤枉的，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冤不冤枉这重要吗？重要的是观众们已经厌恶她透顶了，你想让我赔死吗？换成潭天薇算是给你们面子了，反正都是你们的人，不是很好吗？”

“潭天薇年纪小，驾驭不了这个角色。”文白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更何况，陆熙为了这个角色付出了很多，这不公平。”

那男子又冷笑了一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公平？文经纪，好歹你也是圈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看到过公平吗？有钱才是王道，嗛！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再怎么说也没用，过两天就签合同。”

男子一甩手就走了，文白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久违地感觉到了挫败无助。

上一次有这种无助绝望的感觉的时候，还是自己刚刚出来混的时候呢，那时候自己资历浅，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

好不容易被俞不画赏识，给了她机会开始带艺人，却是被那些谈工作的人冷嘲热讽地看不起，就连自己手下的艺人也对她翻白眼，各种不满。什么都没有的她只能忍气吞声，伺候一个又一个的老佛爷，一步一步地站稳自己的脚跟。

而陆熙，从她还只是一个无名小辈，还没有名气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她了。

陆熙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总喜欢开玩笑，但是她却是个很善良的人，对文白就真的像姐姐一样。

两人这么多年过来，陆熙的成就离不开文白的谋划，文白的成功也离不开陆熙的荣耀。

……

文白心事重重地回了公司，去找了俞不画问情况，得到的答案却是对方的投资人和出品方纷纷要求换人，导演只能换人。

至于换成了潭天薇，第一是因为不想两边公司撕破脸皮，第二是因为潭天薇的爸爸带资进组，给她要来了这个机会，对方也就顺水推舟了。

“俞总，潭天薇不适合这个角色，这个角色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好口碑，甚至会带来风波和骂名。”文白直言不讳地开口。

潭天薇是什么样的风格和实力，没有人比文白更清楚。

俞不画叹了口气，整个一愁容满面：“诶，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人家五大三粗的根本不在意电影质量，他们只要赚钱，赚钱。潭天薇现在还算是新人，新人出演会带来更多的话题和质疑，对他们丢弃了陆熙之后而言，也并非不是一步好棋。”

“难道他们不能相信一次陆熙吗？”文白愤怒地咬着牙，心里确实不甘。

当时，可是他们三番几次地登门求着陆熙去出演的，现在人家落难了，就立马一脚踢开，真是人心凉薄。

“他们只相信舆论，这才是娱乐圈的生存法则，没有人会在乎真相，除非真相已经彻底彻底地粉碎了流言。”俞不画盯着她，语气平平，“文白，你先去忙吧，带潭天薇好好准备准备。”、

文白应了一声就出了办公室，也没有再多说了。

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只能靠事实说话了。

只是可惜，那样大制作的电影，恐怕到时候也只能是口碑淡淡了。而那部戏的导演，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可惜啊，没有权的人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