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修远醒了以后，华徵在节度使府里的地位摇身一变成了老二，她可是救过秦修远的人！府里上至秦护，下至后门的老大爷，见了华徵无一不是笑脸相迎，恭恭敬敬地。华徵享受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美滋滋生活。除了每日里去看看秦修远恢复得怎么样了，就无所事事。

突然想起来，上次和青儿她们出去逛的时候，似乎在街上没有看到卖鸭子的店铺，华徵双眼放光，觉得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想起自己如今的地位，华徵招呼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让他去把秦楠找来。

秦护离不开秦修远，卫津又太过古板，秦楠正合适，有收有放。秦楠因为心中有愧，一听华徵召见自己，立马放下手中的事飞奔过来。开玩笑啊，这可是将功赎罪的好时机，当然要好好把握。

“季姑娘。”秦楠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义正言辞道：“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秦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虽然在静室被秦楠差点弄死，但念在他对秦修远一片衷心的份上，便作罢了。华徵受不了被这么跪着，皱眉道：“你先起来！”

“好勒。”秦楠立马顺台阶下，坐在她对面，油腔滑调道：“季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华徵懒得跟他废话，反问道：“我让你上刀山，你绝不下油锅？”

秦楠正色道：“公子第一！”

“谁管他了，我是有事要让你去做！”华徵噎了一下，没好气道。

既然对公子没什么不利，又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秦楠乐呵呵道：“季姑娘，你只管开口，我秦某人一定办到！”

“你把益州城里生意最好，名气最高的五座酒楼，名字和地址写纸上给我。”华徵笑着看向他开口。

“难道府里的伙食不合你胃口？”秦楠皱眉疑惑问道，随即又开口道：“五座酒楼而已，十座我也写得出，来人，笔墨伺候。”

华徵让人拿来宣纸铺在桌子上，递给秦楠沾好墨的毛笔，眼神示意他快写，口中继续说道：“还有，明日清晨你找人去集市上买十只肥肥的，精神好的鸭子来，我要活的！”

秦楠凭着之前出去混吃混喝，不是，是外出办事时了解的消息，迅速地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的店名和地址。

益州主道上的珍馐阁，芜平街的蒸味坊，还有临阳巷的鲜仙轩等等，秦楠边写边道：“季姑娘想养宠物，养兔子多可爱啊，白了又白。养猫也可以，抱着摸一摸多舒服。养狗也可以溜溜狗，还能看家护院。养鸭子能做什么？除了吱哇乱叫，还拉得一院子屎，多不痛快。”

华徵绕道秦楠身后，踮着脚凑近专心写字的秦楠耳边，阴恻恻地轻声道：“我～杀～”。

吓得一哆嗦，秦楠手中的毛笔径直掉在宣纸上，又笑呵呵地捡起来，轻轻颤抖地划掉被墨汁糊掉的字，好好地重新写。

鸭子活着的时候确实吱哇乱叫，还乱拉屎，华徵思考着，秦楠说得不无道理。院子里一股鸭屎味，肯定住不好，放后厨也放不下，只能委屈秦楠的院子了。

此刻，华徵看向秦楠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