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惠子你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吧，爸爸明天再送你回去。”

“好。”赵慧子问，“唐婉清她不回来吧？”

赵明宗微醺的状态下，女儿说什么是什么，就点头：“不回来。”

等到他没过多久接到唐婉清的电话，才恍然有种心虚感。

“赵明宗！我现在是连家都不能回了吗？！”

“……这么晚了，惠子在这边睡下了，你也在妈妈那里住吧，来回折腾对孩子不好。”

“你还知道我肚子里有你的种呢？！”唐婉清哭着说，“你现在就是要大女儿，情愿让你小儿子在外面冷死饿死吗？！”

“说的什么话，你在妈妈那还能受委屈？别闹了啊，你赶紧休息，我明天就去接你，今天惠子生日，她还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虚弱，你让让她。”

唐婉清哭的连话都说不完整，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骂着。

赵明宗喝了酒，困得不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赵慧子被赵明宗送了回来，并被嘱咐了一大段不能吃的东西，完了说：“昨天忘记说了，我让你刘阿姨过来照顾你，等她买完菜就过来，不走了，就在这边待着，我再找一个合适的放我那边。”

赵慧子挑眉：“徐婉清没意见？”

赵明宗笑笑说：“再有意见也没你的健康重要。”

赵慧子抱着赵明宗给买的衣服包包，走出电梯，正掏出钥匙，就看见家门口摆着一个空塑料瓶，她的脚步顿住，钥匙掉在地上。

紧接着她捡起钥匙，把空瓶子踢开，若无其事地开门进屋。

高二开学这天，赵慧子打车到了校门口，就看见程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短袖站在校门口，极其惹人注目，倒不是因为帅的，而是因为……

“你黑的跟煤球似的，穿个大红色出门。”赵慧子问他，“你怎么想的？”

“……”程昊挠头，“这么难看啊？我特别喜欢这件衣服呢。”

“那穿着吧。”赵慧子很随意，“你站门口干嘛？”

“我等你啊。”程昊说，“开学第一天，没有我的迎接怎么行？走吧姑奶奶，孙子给你买了早点，放抽屉里呢，你最爱的小笼包。欸，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有点憔悴？”

“没睡好。”赵慧子加快了步伐。

热乎乎的小笼包，一口一个，赵慧子吃过早点了，还是吃的停不下来。她平时基本不吃外面的早点，都在家解决，因为怕吃到不能吃的东西，但是这家的小笼包，味道简直绝了，而且她吃过没事，所以经常光顾。

“慢着点儿。”程昊递给她一瓶水，他知道姑奶奶过敏的毛病，所以没敢瞎买。

因为快上课了，赵慧子狼吞虎咽，吃的满嘴油，程昊就拿着餐巾纸在她下巴底下接着油，免得滴到衣服上，等赵慧子吃完，还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给她擦手。

坐在他俩前面的梁圆圆看不下去了，说：“赵慧子你答应他得了，这么好的男朋友上哪找？给我一个，我能哭三天。”

程昊附和：“对，答应得了。”

赵慧子不搭腔，转移话题：“你作业写了没？”

“刚放假没几天就写完了。”梁圆圆也不勉强她回应，就说，“作业这事儿，早写完早轻松。你呢？”

“一个字没动。”赵慧子问程昊，“你写了吗？”

“你还不知道我呢？”程昊笑，“你写了我就写了，你没写我就没写。”

“真他妈恶心。”梁圆圆受不了了，把头扭回去。

“那怎么办？”赵慧子问，“补不补？”

程昊看了一眼书包，然后摇头：“别补了，四本呢，补不完了。”

前面的梁圆圆突然又把头扭回来：“不是我唠叨你俩，你俩虽然是普通班，但你俩也太不思进取了，上课睡觉，作业不写，考试白卷。你们是真不打算高考了还是？”

“考啊。”程昊想都不想就说，“我随便考考就行，我爸不在意我的成绩，他对我属于放养。”

“你呢？惠子”梁圆圆问。

“不考。”梁圆圆扑在桌面上，埋住脑袋，“睡觉，别吵我。”

程昊把梁圆圆的脑袋扳回去：“别吵她。”

梁圆圆：“……”

班主任秦建康是个五十岁快退休的男人，教数学，他一进教室，打眼就看见了坐在最后面玩手机的程昊，和旁边睡觉的赵慧子，叹了口气，当作没看到。

“各组组长，收一下暑假作业。”秦建康说，“没交的今天站一天。”

组长勤快的收着作业，到了赵慧子这，她自觉是收不到作业了，转身就要走，却被程昊一把拉住，怀里多出四本书。

“哟。”她稀奇的说，“你还会写作业呢？你不和赵慧子作伴啦？”她一边说，一边翻了翻，作业名字写着赵慧子，但字丑的可以，和赵慧子的字完全不一样。

“……”当她什么都没说。

各组组长汇报着作业情况，秦建康听完说：“程昊，全班就你没交作业，作业呢？”

程昊收起手机，露出内疚的表情，说：“我给弄丢了。”

“演给谁看呢？”秦建康挥挥手，“后边站着去吧。”

“好嘞。”程昊麻溜站去了。

秦建康交代了一下高二前期的主要安排，一周时间给学生们找回状态，第二周周五文理分班考试，考试完开家长会。

高一下学期，老师就对每个学生单独了解过自己的文理意向，所以分班考试的意义，就在于让学生清楚自己文理分数差距，以供参考。

学习任务轻松，因为学生都沉浸在假期的悠闲里，听不进去老师在讲什么，光顾着听下课铃了。

赵慧子趴着桌子睡了一整天，还是程昊把她叫醒，她才知道下课了。

“你昨儿一宿没睡呢？”

“没睡着。”赵慧子揉着眼睛，“人不舒服。”

“咋啦？哪不舒服？”程昊忙问。

“没事儿。”赵慧子感慨，“睡一觉就舒服了，还是教室的桌子睡起来安稳。”

回家路上，程昊非跟着要送赵慧子，赵慧子甩了一路也没甩掉，就算了。

“你换地方啦？”程昊越走越陌生，“我记得你家不在这啊。”

“嗯，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赵慧子说。

程昊也没细问，把人送到小区门口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