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蔻瞥着旁边的桌角，耐人寻味地道：“还没有谁戏耍过我两次呢……”

话锋突地一转，“玉玲啊，去将床上收拾收拾，母妃暂且得在这歇着。”

玉玲害怕地哆嗦着，自是不敢反驳，也没敢再朝姜夫人看，颤颤巍巍地去整理床铺。

肖昀砚托着严画的身形，低声吩咐苗清去叫时择来。

姜蔻对姜夫人道：“夫人，往后玉玲都跟着我了，她的身契，劳烦您给我？”

陪嫁婢女的身契按理是跟着小姐到夫家去，攥在小姐手中。

原本姜枝蔻无力争取，肖昀砚也不管，加上玉玲不是真心为了她，因此玉玲的身契仍在丞相府。

肖昀砚就站在姜蔻身侧，姜夫人面无波澜地看着嘴角含笑的少女，心知没有拒绝的道理。

何况她是在威胁她。

这贱-人戳穿了安神茶的把戏，却将计就计，她若不顺着，怕是事态会闹得很难看。

姜夫人维持着庄重与优雅，强制性压下怨毒的心绪，“早该给你了，先前怕你收不住她，一会我便让人将身契给你。”

少女没应声，也没动，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姜夫人心中骂开，出声时唇边不由自主地勾了丝冷笑，“永如，去找来玉玲的身契。”

她也看不透这情况了，玉玲到底背叛她了没有，如果没背叛，姜枝蔻要身契，莫不是想更方便地处罚玉玲？

褥子上有点点痕迹，是石楠花汁液导致的，玉玲不明白，装作没看到，整理完便让开。

肖昀砚缄默地大步走向床边，将严画放上去，视线扫过斑斑点点。

没多长时间，永如拿着东西回来，姜蔻接到手中，笑容真诚了不少，“谢过夫人。”

姜夫人皮笑肉不笑，侧首瞧着严画的方向，“要不要送德妃娘娘去客房？我马上叫人收整出一间屋子来，这里毕竟是小蔻的内卧。”

“不用。”肖昀砚的语调寡淡无澜，“这儿不安全，什么人都敢往屋里闯了。本王待会儿要将蔻蔻带回王府。”

“……”冷面焱王一如既往地不给面子。

其实用不着找时择，一刻钟后，严画便自己醒来了。

可她看到姜蔻这张虚伪的面孔就生气，也没跟肖昀砚多说，气冲冲地自行走掉。

姜夫人的脸色很难看。

肖昀砚半点不在意被母妃当着外人的面甩冷脸，随着严画的步子，紧扣姜蔻的手腕拽着她走。

这阵势，姜夫人还能拦？

事情没办好，捅大了指不定姜老夫人和姜川要联合起来责怪她，不如另找借口将锅推给肖昀砚背。

反正肖昀砚目中无人不是一回两回了。

……

“喂喂喂，我手要给你攥青了好吗？”到丞相府外，姜蔻终于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肖昀砚冷沉着脸不理她，焱王府下人撩起软轿的帘子，他径自将挣扎个不停的少女拦腰拥起，走入轿中。

姜蔻就纳了闷了，臭男人生哪门子的气？她又没给他戴绿-帽。

“闭嘴。”肖昀砚凉飕飕地开腔，“本王很火大，别跟本王说话！”

“……”

不说便不说，谁想跟你聊天呢？

姜蔻嘴硬地扭过头，却蓦然“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