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姬正就拘束了很多，尽量保持安全距离，等雨欣把领带打好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出去。

“哎，等一下啊。”

雨欣拉住他，又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地方，这才放他出去。

孍看见自己儿子一身西装革履地走出来，当时就眼前一亮，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姬正身边，上下打量，开心道：“对嘛，我儿子穿这些衣服好看多了。”

其实姬正本来长得也不差，换上西装人显得格外精神，就是有点瘦，不能完全撑起那件西装。

姬正迫不及待道：“那我可以脱下来了吗？”

“当然可以。”孍又随手拿过来一件格子衬衫递过来。

“来，再试试这件。”

姬正看见她拿衣服的地方后，当时机会叫出了声。

“妈……妈妈，这些难不成都要穿上试试？”

“当然啊。”孍看着那一座堆起来的衣服，就换一件西装的时间，她把店里四分之一的衣服都拿了过来堆在那里。

这得换到天黑啊！

——

有人开心的时候总有人不开心。

常衡离开山东，走了很久，才走进一个有人居住的村落。

路上的人都穿着麻衣，样式古老，女子头上插簪，男子头上缠巾。

只是看见常衡的时候，他们明显有震惊，刻意离他远远的，然后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喂，看见没有，那个人。”

“看见了，应该外面来的人吧，不然怎么穿得起那么漂亮的衣服。”

……

因为妖化，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比以前强了很多，所以很轻易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常衡走上前，和一名妇女问路道：“阿姨，请问这里是哪里？”

“阿姨？”

妇女愣了一下，好像没明白常衡的意思。

常衡就把阿姨两个字去掉，再问了一半，妇女这才一脸狐疑的告诉他：浦西村。

完全是没听说过的地方。看来自己是被那鬼妖道扔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前脚刚走，后面的妇女就和旁边的人附耳道：“哎哎，他刚刚说话的那什么阿姨，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没听说过，也许是个打招呼的方式？外面的人独特的语言吗？”

“不知道啊。”

……

常衡皱了皱眉，原来她不知道阿姨这个称呼的意思？

鬼妖道到底将他扔到了哪里，看这周围情况，一眼望不到头的茅草屋，路上偶有摆摊的也都是用一种很古老的推车，摆卖的商品也都是些简单的手工玩意，他甚至还看见有人拿一种贮藏着火星的工具圣火，这给他一种很浓的穿越感。好像他来到了古代一样。

村子不大，几分钟就走了一半。

十几个男性居民在搭建一座台子，忙的热火朝天。旁边更有人不断挪动一口大钟。

常衡咦了一声，驻足在不远处仔细端详。

两个年轻真好走过来。人手提着一坛鲜红的液体。

“来了来了，快把祭彩画上。”

四个老人人手接过一只摊子，在台子四个边上蹲下来，一名老人伸手从坛子里一荡，然后整只手都染上了鲜红的颜色。他拿着那只手在台子边上开始画图，另外三名老人也都和他做着一样的工作。每个老人嘴里都微微张合，看起来是在念叨着什么，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常衡眉头微周，因为老人把手从坛子里拿出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是的，那坛子里装的是血，还是人血。

所以他才会停下来。拿人血涂在搭好的台子上，是为了什么？祭祀。

常衡不断变换方向观察，发现四名老人都是在画一个怪物的身体，鲜血画出来的身躯无比妖艳，那是一个类似犬一样的怪物，头上独角，獠牙利爪，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忍不住上前问一名老人家：“老丈，你在画的是什么呢？”

老汉看了他一眼，连忙伸出鲜血淋漓的双手抱拳行礼，道：“实力势力，原来是外来的贵客。”

然后他告诉常衡，他们是在准备像村落的保护神献礼的祭祀，他们所画的那个生物，是一位叫做澜石的生物，那是他们村子的保护神，几十年前这个村落遭到妖怪袭击，澜石保护他们击退了妖怪，并答应保护他们，所以作为代价，这些村民们每年就会向它献祭一次，感谢守护神保护村落平安。老汉所画的怪物就是澜石，他们尊称为画影，因为微可以凭借那个召唤澜石本尊前来收取祭祀之物。

听过老汉的说法，常衡在心中不断冷笑，守护神？怕不是自己本身也是什么妖怪吧？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事儿正好叫他撞上了，那就不能错过。鬼妖道说叫他吞噬神明，那就从这所谓的澜石当第一个试金石吧。而且还能解救这些可怜的无辜村民，倾听他们的感谢不是吗？甚至他也能做这些村名的守护神。

祭台做的很快，四边的澜石画彩结束后，他们从四个方向举起坛子，往台上一抛，鲜血在台上泼洒出鲜艳的痕迹。

一名中年人站在台下，用手中锤子在台下的大钟上，发出悠长的当当声。

周围很快就有村民赶过来，三两一组，提着大块的肉前来。

村子不大，所以很快所有村民就都来全了，也就一百多号人，老人极少，大多人都在二十到四十之间。

敲钟的老人见人都来齐以后，道：“那么……我们这就开始祭祀吧。”

“噢噢。”

“好。”

……

三三两两的回应声，常衡听得很清楚，有人积极，有人无奈。

四名作画彩的老人从四个方向走上台子，转过身，跪在中央，面朝四向。

那名敲钟老人站在钟边，清了清嗓子，然后从喉间发出低沉的声音。

“喝啊……啊啊啊啊……呃呃哦哦哦……”

那声音忽而急促，像是怒吼，又忽而转慢，像在哀求，声调起伏，饱含无力的悲怆。

常衡站在最后面，没人注意得到，所以他大胆地露出嘲讽之色。这就是他永不会做普通人的原因，因为普通人的眼睛看不见他所能看见的。

下面的人也相继走上祭台，在四名跪拜的老人身前放下自己所带的肉类，再随意对着一名老人虔诚下跪，老人也同样回礼，接着从老人面对的方向走下。

祭祀的流程就是这样简单直接，常衡注意到天上渐有阴云笼罩起来，不偏不倚，刚好就罩在那块台子上。

然后周围忽然有大风鼓起，卷起阵阵黄沙，来得突然，声势骇人。

那些村名慌忙跪下，额头紧贴地面。

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压着声音不满道：“为什么我们非要为那位大人献上活人的祭礼啊！”

“别胡说，澜石大人可是保护我们村子不受妖怪侵袭的保护神。”旁边一个妇人斥责道。

“可是妖怪也吃人，澜石大人也要我们定期献祭活人，不都一样吗？”

“别胡说……”

大风渐渐落下，一个黑影渐渐随之从天上落下来，常衡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头浑身白毛，头顶独角的犬形怪物。

“那果然就是你了吧。”

常衡双脚一蹬，发出轰然之声，脚下地面随之一沉。

青色的妖光瞬间冲上天空，那澜石猝不及防，被这一击打中，当时就被打中一拳，鲜血碎肉纷纷从天上掉下。

地面的村民们抬起头，发现了他。那青光如蝗一般围绕在他们的守护神澜石周围，快的看不见来者身影，可是澜石的身躯却在不断凹陷，皮肉开绽。

“澜石大人！”

“澜石大人！”

……

村民们纷纷发出惊呼声，保护他们村子几十年不受妖怪祸害的保护神，如今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袭击！

澜石又惊又怒，大声呵斥道：“你……是谁，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和我作对！”

“怪物，你如此丑陋，祸害世人，现在是时候去死了！”常衡狞笑，他能感觉到澜石的道行确实不一般，放在以前确实是他招惹不起的噩梦一般的妖怪，可是现在，他才是噩梦！

常衡直接挥动拳头，他的速度极快，澜石完全没法追上，这场战斗从一开始起他就是处于劣势的。

火焰！

不起作用，那家伙直接穿过火焰在它头上一拳，直接打得澜石独角破碎。

这时异象突起，地上窜出五条光来，常衡正打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这一手，所以当时就一道妖光拱飞。

大意了！

常衡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一群该死的妖怪，竟敢伤到他！

他直接伸手抓住那妖怪，两臂发力，硬是将那妖怪活活撕碎,然后抛下去，然后一头扎回去，和几头妖怪打在一起。

地上的村民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唯恐殃及。

“那是……”一名老人指着地上破碎的妖怪尸体惊呼道：“是几十年前袭击村子的妖怪。”

这一句话可不得了，当时整个村子的村民都震惊了。

“王老汉，是真的？你可别乱说啊。”

“这些人都是村里有名的光棍汉，好吃懒做，怎么会是妖怪！”

“王老汉，你确定那是真的吗？”

……

老汉信誓旦旦道：“我敢发誓，这绝对是真的，这妖怪当年吃了我爹娘，就算是化成灰我都不回而忘记它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们抬头看着那天上的妖怪，昔日的邻居居然是几十年前祸害村子的妖怪，而且还是他们的守护神澜石大人的帮手，那……

那答案岂不是显而易见？这些妖怪一开始就是一伙儿的。几十年前的那场袭击，还有什么守护神，都是它们在演戏！

“嘿，你看啊，它们好像都知道了呢。”

常衡嘿嘿笑着，再撕碎另一头妖怪的躯体。

澜石看都不看它们，而是死死盯着常衡，道：“那也无妨，反正它们本来就是我们闲来无事做消遣的零食。可是你，身为我们的同类，又这么强大，为什么要盯上我这种妖怪？”

这一番话简直让下面的人瞬间凉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