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监换了个姿势，将手搭在桌面上，脸上依旧从容：“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把你们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而已。”

“那么，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莫卡步态轻盈，纵身跃到桌面上，与陆总监视线齐平。

陆总监把苏小安他们三个都要挟了一遍，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莫卡虽然心中有大概的猜测，但他还是想听陆总监亲自说出来。尤其是他和苏小安他们的情况还不太一样。

苏小安他们三个都是被记忆替代，而他却是更明显的失忆。

“嗯，让我想想。”陆总监停顿半晌，手指轻扣在桌面上，“你本是巫医族的，却出现在了二十一世纪。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制参加了角逐。”

所有玩家，都必须在自愿报名的情况下，才能参加角逐，这是纪元也无法干涉改变的规则。

陆总监说的果然与他心中所猜一致，所以莫卡并没有太惊讶，声音依旧平淡：“所以，你说的‘约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两场复赛以后。”陆总监简明扼要说道。

苏小安他们现在只参加了两场初赛而已。如果按陆总监所说，他们还需要参加一场初赛，和两场复赛。

臭氧空洞那场角逐的时候，苏小安还并没有觉得多难。但是在上一次角逐，遇到了像小善哥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掌控全局的玩家之后。苏小安才深刻的知道，他们和角逐里真正厉害玩家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如果我们撑不到那时候呢。”她担心他们活不到参加决赛的时候。

“那你们就没有资格知道当初的计划。”陆总监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嘲讽的意思，他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

他又继续解释着：“因为事关重大，在你们没有那个实力之前，就把计划告诉你们，会给你们带来危险，就像三年前那样。”说到这里，陆总监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后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往胡潶身上瞟了瞟，“这也是我之前一定要求，抹去他记忆的缘故。”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知道什么？”高长恭问。

陆总监思虑片刻后，真诚道：“你们先说说看，如果可以回答的，我会告诉你们。”

时生想要发问，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想问纪元到底想让他们做什么。但想了想，这个问题之前他们就问过，陆总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纪元为什么确定，我们四个在失忆的情况下，三年后还能再次相遇。”沉默半晌后，苏小安从她想问的众多问题中，选择了个实际点，陆总监可能会回答的。

苏小安和时生的相遇不说了，这是纪元安排的。但为了帮苏小安在角逐里活下去，帮苏小安开外挂，以及最后从众多人中，选中高长恭，都是时生自发的行为，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角逐的玩家那么多，如果不是恰巧遇到小萝莉，又因为之后小萝莉所做的种种。苏小安他们都不知道，在某颗遥远的星球上，被封锁的堕落之城里，有只巫医族的狸花猫。更不会和莫卡相遇。

而从陆总监之前说的那些话中，苏小安不难判断出，纪元最后要他们做的事，需要他们四个合力才能完成。

可是他们四个，在被记忆替换或失忆之后，各处不同星球，几乎不会有再相遇的情况。

换句话说，他们四个能再相遇，是由太多的机缘巧合促成的。如果其中任何一步出现丝毫偏差，他们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会变成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纪元究竟是如何做到，将这些巧合掌握把控得如此的精准的。

陆总监一手摸着，带点短胡茬桩子的下巴，稍稍斟酌后：“我们找月下老人和纵星师，合力为你们配制了玛格里苏。让你们之间有足够的缘分，能好运的再次相遇。”

当然玛格里苏的效果也不是绝对的，并不能一定保证他们四个会相遇。像时生和苏小安那里就出现了问题，最后还是在纪元的干涉下，玛格里苏才起了作用。

“那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四个。”苏小安继续问道。

虽然不知道纪元到底想要他们做什么，但有一点，那件事一定对实力要求很高。只是这样的话，纪元为什么不直接找像小善哥那样，能力已经训练得很强的玩家。而要找苏小安高长恭这种，连能力都是才进化出来的。

放着现成的大树不要，却要找颗种子从零开始，还是发芽后，也随时可能夭折的种子。这不是很奇怪吗？

除非，他们四个是有什么特殊之处的种子。但苏小安实在想不到，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陆总监为难道。

之后高长恭和时生也问了几个问题，但陆总监只回答了时生的一个问题。

时生问，在之后的比赛中，纪元能否放水，给苏小安他们提供便利。这样也好让他们能活到，去帮纪元达到目的那天。

但陆总监说：“给你们提供太多便利，就无法达到使你们能力提升的效果，而且会增加暴露计划的风险。”

“另外，希望你们能明白。让你们参加角逐，并不是想为难你们，或者伤害你们。只是为了让你们快速提升实力，并且通过参加角逐，得到做那件事的资格。这也是计划的核心之一。”

“并且纪元想要你们做的事，也是你们自己想做的。我们并不是威胁，或者利用你们的敌人，而是合作共事的朋友，是一个整体。你们现在失忆了，所以需要由我们来从旁协助你们，保证让计划能按照之前拟定好的，继续进行。”

用苏小安他们想知道的事，胁迫他们，只是迫不得已的手段。让他们从根本上明白，他们和纪元并非敌人，更不该把精力放在对付纪元上，跟纪元闹情绪。而是在纪元的协助下，更快的提升能力。这才是陆总监正真想达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