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有重大发现。”

陀古萨的广播通讯暂停了素子等人的反击。

“我从他的助手那里得知真相，这里没有什么恐怖分子，也没有机械故障和暴动。”

“他的助手？”

“听人把话说完。”

来的及时制止素子的插话。

“战车的设计者加护武，他正驾驶这两失控的战车。”

“等等，我记得这个加护武两天前死了。”

“没错，是他的大脑，助手把他的但闹放倒战车里。战车对他来说就像身体一样。”

“疯狂的世界。”

晨生很同意齐藤对于这个世界的形容。

不过他有自己的看法。这个加护武，实际上同战术人形们有些相似。

“那么这个加护武怎么死的？大脑能够移植，又是这种大公司的主管工程师，不至于付不起医疗费，根本不用死吧。”

“家庭原因，他们家的宗教信仰不允许义体化，连电子脑化也不行。”

陀古萨的音调一如既往的有些许伤感。

“他是个倒霉的家伙，虽然拥有人工智能设计方面的极端的天赋，并且大学期间早早的被剑菱重工预定和招聘。他的身体虚弱，不依靠义体正常情况无法活过20岁。几乎是依靠对于作品的执着才坚持活到28岁，也就是两天前。”

“宗教啊！让人伤感的话题，根据宗教的尺度，九科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人类了。”

“你把猴子老爹忘记了吧。”

“你们几个，不要在任务期间聊天。”

猴子老爹及时制止话题的扯开。

他很大度的没有在猴子老爹这个称谓上做文章。

“反正他的助手，拥有同他相似的经历，却因为义体化的关系得以存活。同情加护武的助手把死去的加护武的大脑移植到战车上。”

“也对，肉体死去后不再受到宗教的阻碍，终于可以拥有钢铁的身体了。”

晨生发现巴特似乎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

“重点，讲重点，那么他为什么要架势战车进入市区？”

“他不是前往市区，而是去自己的家，那里还有他的父母。”

“……”，一瞬间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我估计是报复用宗教束缚自己的父母，这是一次复仇之旅。”

“别太早下结论。”，晨生不能告诉他们真相，“人等情绪很复杂，弑杀父母一般人干不出来。”

“这里再讨论也无济于事，我申请做最后的努力。”

素子跳出思考战车。

“喂喂喂，少校真的不能等等吗？据说剑菱重工高层已经动摇了。”

素子也不搭话，利用义体人特有的恐怖新动力，徒步追上六十公里时速的多足战车跳了上去。

这对于按部就班，拥挤不堪的赛博大都市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武装到细枝末节的多足战车，晃动庞大的身躯在都市内横冲直撞已经夺人眼球。

再加上妙龄女郎爬上战车，对着这顶盖一顿速射，并企图用蛮力把顶盖拉开。

战车发现了女郎的行动，使徒用尾部的主炮把女郎扫下来。

整个过程在专业记者们从天上、楼顶上以及楼宇间的拍摄中，向着赛博市的网路直播。

“素子，当心己方火力！”

素子听到警告，赶紧爬在战车顶部。

连续的无后坐力炮的直击中，战车外壳被绿色的，粘性极强的胶状物覆盖。

多足战车尽管拼尽全力，终究没能再前进一步。

这时它离开加护武的家，只有一道栅栏的距离。

“各单位戒备，来人帮忙，我要把加护武的大脑取出来。”

“别急，剑菱重工给了开盖密码，尽量不要用蛮力。”

“你把我当什么了，有密码当然好。”

九科成员的行动迅速。

五分钟时间，战车顶盖打开。

加护武的电子脑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心点，非专业人事的移植，别伤害到大脑。”

“小武，是不是小武……”

苍老的询问声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多足战车做出剧烈的反应。

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走向战车。

“混蛋，没有去避难吗？”

素子抱怨的同时，已经拔出数据线，准备插入加护武大脑的数据接口。

战车猛的颤动起来。

战车的双臂直直的伸向老人。

机械抓张开，露出火神机炮。

素子差点被甩下战车。

幸好巴特把她拉住。

眼看着战车的火神炮对准老人，素子屹然的把数据线插向紧急用数据接口。

那是非常用的接口，需要特殊的数据插头才能使用，如此插入只有一个结果。

烧坏加护武的大脑。

晨生蹲在一边，他之所以出现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伸手阻止素子的动作。

“你干什么？！”

“别冲动。”

巨大的，多足战车的手臂靠近老人。

没有预计中的火力全开和血肉横飞的场面。

战车做出很孩子气的张开双臂拍击车体的动作。

趁这个机会，晨生把加护武的电子脑取了出来。

战车的动作戛然而止。

失去了控制的机械体摊倒在地面。

吓坏的老人互相拥抱着。

现场堆叠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的气氛。

……

……

“为什么阻止我，万一他是要报复父母怎么办？”

总结会在老爹的办公室召开。

面对素子的质问，晨生摇头。

“不可能，他的动作，自从试验场开始就可以看出。极端的孩子气，但是没有特别的攻击性。”

“你看的到准。”

“我有个瘫痪的妹妹，他们这类人的想法，我比你更加了解。”

晨生扬起头，他不能告诉九科的人们，自己实际上是知道加护武的真实想法的。

“妈妈，你看我这这具钢铁的身躯。”

这种在既自豪又有些微报复情绪下的自白，才是加护武真正的想法。

“那么对于加护武的电子脑，你又想要做什么。我发现你以九科的名义把电子脑收取了。”

“我给他装设了一具不起眼的身体，并给足他资金，让他离开了。”

巴特吹口哨。

“九科什么时候变成慈善机构了，再说加护武从法律上看，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众人的视线集中到晨生身上。

“你们误会了，我做这些正是为了告知九科我的身份做准备。”

他喝了口红茶。

“加护武已经死了，就在他的肉体死去的那一刻。我同他谈过，告诉他必须找到新的身份和活下去的动力，而他新的目标就在01之城。”

“01之城同你有关系，我没有听说过。”

“我只知道01之城的大概位置，他会去替我送出信息。”

“哦，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

“我不能去，因为这里马上要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你说的不得了的事情是？”，猴子老爹眯起眼睛。

“就好像很多事情，我知道，但不清楚这些情报哪里来一样，我暂时无法告诉你们，可是很快你们就会了解，我只能请你们暂时相信我。”

猴子老爹在众人围成的圈子里踱步。

“你应该很清楚九科成立的目的，我们既不是各人部队，也不会为乱七八糟的项目服务…”

“我知道你的意思。九科是内务部下属的特殊部队。以国际救助队的名义确保预算的内务省情报及网络反恐精英部队，成员属公安警察。九科经常被部署至高敏感或政治性任务。”

九科成员们的表情各异。

事实上连素子都动容了。

猴子老爹更是眉头深锁。

“晨生，你似乎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我感肯定，关于九科如何确保玉渡山，以及部署的原则，连成员们都不一定清楚，我也不会泄露到任何文件中去。”

晨生嘴角含笑。

“所以我能够为九科服务，因为我知道许多特殊的情报，但是…”，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但是你问我怎样知道这些情报的话，我无可奉告，因为我的思路很乱，暂时无法告诉你。”

面对老爹的凝视，晨生坦然面对。

“我希望，下一次你能够更清楚的解释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