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的房间，同人偶对视，晨生记忆起全部关于七尾的事迹。

他感觉到自己并非从大脑中调取记忆那么简单，仿佛在向这个世界索要情报。

“快跟我来，七尾要完蛋。”

“喂，你们公安九科擅自跑过来干什么？都是你们把事情弄砸...”

晨生一把推开想要推卸责任的警员，冲了出去。

巴特和陀古萨跟上。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这么牛掰。”

巴特大笑着称赞晨生。

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一个张扬且心底不坏的家伙。

“你不要那么粗暴好不好，别人对九科的看法会越来越坏的。”

陀古萨一如既往的谨慎小心。

“没什么好在意的，没人对九科有好印象，我记得上次任务遇到的特警，他们的意见是，想要活长点，就离九科的人远一些。”

晨生一边辨别方向，一边快步前进。

他现在的状态很玄妙。

明明没有经历过，也没有走过的路，却好像有人指引，能够迅速且毫不犹豫的前进。

他同时经历的另一种特别的感受是暴躁。

晨生十个冷静的人，做事谨慎又不失大气。

但凡家境稍微好一些，长辈们有点权势，他绝对会成为社会的精英。

可惜他并不具备这些条件。

从小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坎坷。

没有被磨平的棱角以及依旧锋利的个性只能说明他的意志之坚强。

颐指气使以及暴虐无常同他是绝缘的。

正因如此，他现在经历的，暴虐的脾气以及躁动的态度，以前并不曾出现在他身上。

他踢开挡路的警员。

用肩膀撞开公寓楼内，违规上锁的防火门。

他用连巴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粗鲁的态度前进，更是让陀古萨直摇头。

“我这是看到巴特第二了吗？”

“嘿，别把我同这家伙相提并论，他根本是在无脑的莽。”

“晨，虽然我不愿意这样想你，你真的知道七尾在哪儿吗？”

来到戈壁公寓的第二层。

一间公寓们对外打开着。

晨生看到的是奇怪的折射着光线的空间。

他二话没说，拔出霰弹枪怒射。

惨叫声中，有人倒地，热光学迷彩破坏，一个身穿正装的男子跌了出来。

“陀古萨是他杀的七尾，别放走了。”

不再理门外的骚动，他冲入房间。

七尾笑着倒在地上。

他的身边掉落这酒杯。

因为是地毯的关系，酒杯没有碎掉，酒水却洒了一地。

七尾的脑壳碎了，露出被毁掉的电子脑。

“老爹七尾完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不过抓到了杀手。”

“真可惜，你的枪法太准了。杀手被掀掉了头盖骨，活不成了。”

陀古萨的话让晨生沉默，他意识到自己心绪的不同寻常。

......

......

酒店方面。

开枪刺杀大堂的警卫被保安人员制住。

素子指挥护卫团队，架着受伤的大堂后撤。

“呼叫救护车，还有我需要增援。”

“增援正在路上。”

“博马，病毒疫苗还没好吗？”

“病毒疫苗已经发送过来，不过我觉得这里的状况不是那种病毒引起的。”

素子在内心同意博马的观点。

七尾发送的分布式病毒，针对的是拥有变换密码的SP。

对普通警卫乃至于民众都是没用的。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刺杀大堂。

她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

在巨大的事件拼图中，她漏掉了很重要的一块。

“少校，注意SAC，任何人哪怕是孩子或者是老人，都可能会刺杀大堂。”

晨生的警告在通讯回路中响起。

“这个同病毒或者某人指示没有关系。SAC就是一种精神污染，没法防的。”

素子理解晨生的意思，不过她在感情上不愿意相信他。

“救护车以及护卫车队准备完毕。”

帕兹展现出的是不同于平日的可靠，这正是素子最看重他的一点。

“立刻向救护车转移，让特警和警卫们搜索防线。”

“少校，屋顶发现了笑脸男人。”

用孩子气的音调报告的是三号思考战车。

“我抓到笑脸男人喽！”

很相似的音调差不多几秒钟后报告抓到笑脸男人，这是两号战车在行动。

不大会儿特警队报告逮捕了疑似笑脸男人的可疑人物。

素子管不了那么许多。

她一马当先，为大堂的护卫集团开道。

墙破。

素子避开飞散的碎片。

可惜她身边的两名警卫没有那样的身手，被碎片砸倒。

素子打算反击，却不得不面对势大力沉的一击。

作为军用义体人的使用者，普通的义体人攻击并不看在她的眼里。

即使如此，她还是得咬着要面对正面而来的攻击。

巨大的身躯，肯定是违规改造义体人的巨人全力一击。几乎把她敲进地板里去。

为了泄去冲击力。

她甚至把手枪倒过来横着进行格挡。

义体人的一击让她浑身酸麻，军用义体因为超负荷运作暂时失灵。

第二击轮了过来。

素子皱着眉头，打算用肩膀接下这一击。

她做好准备，要被废掉右肩膀。

不过违规义体人的攻击没能落下。

他无缘无故的漂在空中，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热光学迷彩关闭。显现出思考战车。

“少校，我来帮忙啦！”

“好慢！”

虽然是责怪的用词，但是她的内心是感激的。

警卫团继续移动。

这时一辆跑车疯狂的冲入停车库。

警卫团正好向不远处的救护车移动，来不及闪避。

一队特警徒劳的想要阻截，却被撞飞了两人。

袭击者没能继续。

素子用重吨位的警用冲锋车把歹徒连车带人撞进隔墙里边。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袭击大堂？笑脸男人到底有多少？”

“SAC不是一般的玩意儿，快离开酒店，不然会有更多笑脸男人出现的。”

......

......

当天晚些时候，素子看着九科的询问室内人满为患，心生无奈。

“从十几岁的初中生到八十多岁的老头，每个人都自称笑脸男人，或者是受到了笑脸男人的指示。”

“实际上呢？”

素子一边观察每一个受审者，一边同巴特谈论这件事情。

“我就奇怪了，八十五岁的老头子到底怎么个热血法，会去加入笑脸男人的行列。”

巴特一脸的无奈。

“SAC就是这样。集体无意识，并非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而是深植人类个体的潜意识里，受到群体影响的一种特性。”

晨生加入了两人的谈话。

“讲人话。”

“大体上的意思是，对于人类群体来说，个体怎样并不重要。关键是那些受到群体无意识影响深的人更容易按照SAC的趋势行动。”

另外两人相视无言。

......

......

黄昏时分，猴子老爹带着素子闯入大堂的病房。

“如你所见我已经是个伤患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大堂没有给两人好脸色。

老爹把一份厚厚的报告拍在大堂的被子上。

“能够看到你那么精神我就放心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对于警察厅同Serano公司之间的资金往来，我们九科会一查到底。大堂总监以后会隐退并前往欧罗巴居住，但是这无法阻挡九科调查的步伐，我们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讨论一些关键问题。到时候会很忙的，还希望大堂总监趁着现在的机会好好的将养身体。”

抛出一长串，犹如宣战公告的话，猴子老爹带着素子扬长而去。

从医院出来，一路上看到孩子、青年乃至于老年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笑脸男人标志类似的东西出现。

素子轻轻叹气。

这样的现象代表，笑脸男人已经成为了社会热点。要抓捕他变得更加困难，甚至可能面临广大民众的阻挠。

金黄色的光芒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真是要把每个地方都染成同样的颜色，我不喜欢这样的节气。”

“有什么关系，景色足够的美丽震撼就好。”

不同性格的两人，抱持两种不同的观点，钻入代步车，离开了这个被染成一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