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朕下属都是反贼这件事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11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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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军事演练
今天一大早就艳阳高照,对于最近一直都阴沉着天空的商朝来说是难得的好天气,再加上今天是宫宴开始的日子,其他国家的使臣从一大早城门大开之际就已经不断地涌入了城中,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看起来着实令人精神抖擞。
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感到不高兴的也就只有商九卿一人了,就算在太阳如此灿烂的情况下她却依旧觉得头顶一片阴云,或者说这样好的天气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反而有种荒诞的对比。走在太阳下商九卿并不能感到多么温暖,毕竟冬日里的阳光本就是很难让人暖和的,最多就是没阴天那么冷而已。
所以说这就是对比啊,在对比下晴天显得就是那么温暖了,但实际上两者并没有什么差距。
商九卿这么抬头看着天空的时候容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差不多是在天亮的时候才回到皇宫里的,或许这几个人确实坐在那里喝了整个晚上的茶,以至于现在容辞身上能闻到的也就只有茶香,弥漫着一种清新的味道,倒像是能洗脱隐藏在骨子里的血腥和残忍。
“今天天气不错。”容辞明明看出了商九卿一副想要去死的低落情绪,但他就是要在商九卿面前找存在感:“今天的宫宴或许也能开展的更顺利了。”
“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商九卿随意地瞥了他一眼就向着前方走去,跟在后面的容辞被这么说了倒也没什么想法,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不过较之昨晚多了几分自然:“没关系,反正不管你怎么想,事情都是要发生的。”
这是肯定,商九卿虽然总是幻想奇迹,但在这种时候还是收起那些想法比较好。不过不管怎么样如果旁边的容辞在这个时候能闭嘴,或许她会感觉更好一点。
她向着金銮殿走了过去,或许是因为晚上的事情下面的那些大臣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怎么刁难她,商九卿撑着下巴看着下方看起来毕恭毕敬的苏启鹤和江左丘,思绪早就跑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既然无事,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在解决了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之后——商九卿也差不多习惯这样的表演上朝了,反正每当发生大事的时候当朝都听不到一点风声,她对此也没什么不满,毕竟那些大臣可是要起个大早来这里,而她只用走几步过来就行,就算谁真的要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如果非要让她背锅那也无所谓,反正找她麻烦的人已经够多了……
商九卿有的时候觉得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就这样过下去也能够互相制衡,但很显然很多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于是为此铤而走险或者是要将自己手上的所有筹码全都撒出去……他们就这么肯定自己会成为最后的大赢家?以至于要走到这样赶尽杀绝的一步?
商九卿的眼神暗了下来,很多时候她都不希望事情走到最坏的那一步,但既然已经无法脱身,那就让她看看,今天晚上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吧。
下朝后商九卿就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因为昨天晚上睡的太晚的缘故现在感觉还很困,反正苏启鹤已经接手了大部分的事情,她干脆就再睡一会以便于面对晚上的一切。
想到这里她挥手就让容辞滚,然后自己去了未央宫,关上大门就再也不出来了,只留下被关在了门外的容辞。
“……竟然还真的就这么去睡觉了。”容辞也没想到商九卿竟然处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不过仔细想想现在的局面也确实是一团乱麻,在这种时候他不禁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他当然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而是觉得自己给商九卿的环境太过严苛,毕竟他想要的是毁掉商九卿,但如果商九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以至于看不到任何希望,那他就会失去很多乐趣。
也许之前应该透露一些消息给商九卿,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先不说商九卿不愿意见他,就算他强行破门而入去告诉商九卿那些事情,几个时辰也已经无济于事。
算了,如果商九卿真的就这么完了,他就只能去找下一个玩具了。
想到这里容辞转身直接离开了皇宫,留下身后空荡荡的未央宫。明明是一天刚开始的时候,但此时此刻的未央宫却显得是如此的空挡而压抑,就好像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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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九卿一直在未央宫里待到了宫宴开始前的半个时辰才从房中离开,她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苏启鹤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在看到苏启鹤的瞬间她心里一沉,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走。
“陛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苏启鹤直接上手抓住了商九卿的手腕,这本是非常逾越的动作,不过介于周围的侍卫和婢女都是苏启鹤的人,所以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
“朕这不是准备去吗?”商九卿想要甩开他的手,甩了两下没甩掉:“放手!”
“此次宴会全都是由臣一手操办的,陛下经常不在皇宫中很可能不太熟悉位置,依臣所见,臣带陛下过去更好。”苏启鹤就是不松手,还在那里故意在言语中打压商九卿,听得商九卿真是一头的雾水,不过反正也跑不了了,她便干脆松口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带路吧。”
苏启鹤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妥协了,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没多说什么。
一路上能看到皇宫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到处都张灯结彩,一边走商九卿一边在心里计算弄这些东西需要花多少钱。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勉强估算出一个数字,到后来看到了很多她也不知道价格的东西后就开始混乱了,只能模糊地知道一个大概的概念——
他妈的!苏启鹤还真是财大气粗!
商九卿感觉自己都快吐血了,旁边的苏启鹤还在那边叨叨地说“因为时间来不及所有就没怎么大肆操办,更何况最近情况也不太好所以一切从简”,听到这里她更是恨不得直接将苏启鹤给推到水中。之前她怎么没看出苏启鹤是个这么讨厌的人呢,说起话来简直比容辞还气人!
就这样一路上在苏启鹤的各种精神打击下两人终于到了宴会现场,走到的时候商九卿已经感觉自己变得十分苍老了,或许她确实应该退休了,现在是属于年轻人的世界了。
脑中乱七八糟想着东西,感觉脑瓜子都嗡嗡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太监看到了他们的到来,迅速向着门内报出——
“皇上驾到!”
大厅内的所有人全都看了过来,也幸好不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所以商九卿还算是淡定,同一时间全场所有人都纷纷跪地,那些来到此处的使臣也都弯下腰来。一时间整个大殿中,除了各国的皇帝外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纷纷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商九卿没有看地上跪着的那些人一眼就已经往前走去,身后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逐渐加快,但好歹是没出什么岔子。
在落座后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其他国家的使臣开始纷纷送东西了,像什么“南海大珍珠两颗”“异域上好的鎏金丝绸十匹”等等。商九卿在旁边听得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才捱到了宴会开始。
真是烦人,刚开始她就已经想走了,这个宴会根本没有任何必要,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件事。想到这里她看向了东越的皇帝,越皇注意到了商九卿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眼中带着几分无奈,看上去倒是知道商九卿看他是为了什么,却也给不出什么解释。
难道越皇也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来到这里的?商九卿收回了视线,这个时候封元桓也走了进来,他对着商九卿行礼后就坐到了大将军的位置上。
在封元桓也坐下后不久宴会就开始了,在场的人也来的差不多。各种乐曲也纷纷上演,到处都是欢快的乐曲,就好像今天真的是什么好日子一样。
随便吃了点东西和旁边的越皇聊了几句,商九卿看了一眼时间,宴会也就只开一个时辰,之后就是明天的安排,现在几乎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怎么现场还是这么平静?难道她想错了,这些人其实并不准备在今天下手?
商九卿正盯着日晷感到困惑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一旁的南梁帝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好像喝了点酒,此刻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商九卿和南梁帝的接触不多,从前也就见过几面而已,在此刻看到他突然站起来不禁就感觉心中一突,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到南梁帝向着她看了过来。
“商皇,听说明天安排的是在御花园里开展花会?我们一行来到商朝也不容易,像这样能聚在一起更是少之又少,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来场兵斗吧!”
南梁帝这话一出整个宴会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刚刚还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僵硬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商九卿,他们的眼神多变,有的愤怒,有的挑衅,还有的则是意料之中,各种各样的视线全都落在了商九卿的身上,让她一时间觉得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兵斗,简而言之就是各个国家进行的军事演习,一般都需要签下特定的条约的国家才能够参与。参与演练的一般要求有两个国家以上,从单个小队作战能力到大型军队列阵,再到大将军甚至是皇帝之间的博弈,最终胜出的国家将能分走演练之前签订合约上的利益。
兵斗是一种变相的战争,很多国家想要发起战争但又找不到正当理由或者是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就会在这种时候提出军事演练,往往被要求迎战的国家也会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而不得不参与,消财免灾。
商朝是中原上最大的国家,也是黄河流域一带最繁盛的国家——这些都是从前了,最起码在商朝这么多年的历史中从来没有被其他国家要求参与过兵斗,商朝本身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向其他国家发起过。
——没想到第一次参与兵斗,竟然是被要求的,在此刻很多商朝官员不论是不是走狗,那一瞬间都有种屈辱感。
这个国家确实已经不如从前了。很多人都这么想着。
“你看,我们四个国家正好都在这里。”南梁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番话到底造成了怎样的影响,依旧兴致勃勃地指着在场的众人:“西楚、东越、南梁还有商,北齐不在,我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比试一下……”说到最后这个看起来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南梁帝扭头看了一眼商九卿,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商九卿能够从他眼中看出浓浓的挑衅,以及丝毫未醉的清醒:“你意下如何呢?商皇?”
商九卿垂眸,纤长的眼睫遮掩住了她的眸色,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眼中到底夹杂着怎样的情绪。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每个人都听到了她的话:“朕自是不介意的,不知其他皇帝要不要一起参加?”
她这话一出旁边的苏启鹤和容辞眼神都变了,就连站起来提出这个要求的南梁帝都有瞬间的惊讶,他能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显然有备而来,商九卿只要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其他国家早就已经同意了,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真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是没脑子觉得其他国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
南梁帝的眼神变了变,面上依旧是笑眯眯的。他看向旁边其他几位皇帝,笑着闻到:“你们都怎么看?”
“朕自是没意见的。”西楚帝说:“正好朕也想看看现在商朝的情况如何。”
东越帝看了商九卿一眼,还是说:“东越也参加。”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几乎是在东越帝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商九卿就站了起来,她神色晦暗,没有人能看得出此刻的她在想什么。
“朕相信你们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是有备而来,那么,时间就定在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