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心蛊！当然是控制人的啊！就像是你的好朋友汐沫！哦，对了！还有一个作用呢！”帝陵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就是抹除人的记忆，你以为，云族的圣水真的可以让人怀孕吗？不过是我找来人上了你们历代的圣女，然后等她确认怀孕之后，便抹除掉她的那么一份记忆，她当然就会以为是圣水的缘故了！幻心蛊控制人体，生出一个女儿，这就是云族的圣女，为什么一直都生女儿的原因！”

“还有，云族圣女死后，那颗心啊，就是被你们长生殿的老祖吃了，用以长生药引的，所谓凤凰浴火，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而你柏小妍的心，更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我要的，也不过是你的一颗心，其他人对于我来说，都只是蝼蚁一般！”

柏小妍听着他的话，心中也是明白了，帝陵轩把其他人当做蝼蚁一般，她死，帝陵轩放过衣裙蝼蚁并没有什么损失，她生，帝陵轩也不过是杀死一群蝼蚁而已。

“你言而无信！”柏小妍指的，是他们之前交手时候的约定。

“王牌没有死，你就没有赢！”

柏小妍冷笑，这个帝陵轩还真是无赖，可是交过手之后她又十分清楚，她没有太大的把我能够杀了帝陵轩！

可是帝陵轩却根本没有给柏小妍思考的时间，便直接出手。

电光火石之间，柏小妍已经迎了上去，不管怎么说，她还有要保护的人在里面，不会让帝陵轩得逞的。

“啊~啊~”

婴儿的响亮的哭泣声，打破了小院的沉重气氛，满小鱼抱着孩子，眼泪却不停的掉落，“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乖，好孩子……”

夜宇宸为赵芷波理了理头发，小心的擦拭她的脸颊。

赵芷波还是走了，带着很多的遗憾，带着对曾经的释然，还有对未来的逃避。

她走的很平静，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刚出世的孩子。

她的笑，她的闹，她的好，伴随着她的离开，都成了夜宇宸心中不可触碰的伤口。

“云秋，为芷波好好梳洗一番，我要带着无言氏，守云族，等我回来，我要带着芷波离开这里。”

夜宇宸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云秋不敢有丝毫怠慢，她好像，又看到了多年以前，没有任何感情，冷酷无比的，无言族长！

柏小妍暂时压制帝陵轩，可是眼睛，却看向了灵鑫，“把云晴还给我！”

灵鑫怀中抱着的，正是金狐云晴，只是云晴却是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知觉。

金狐代表着什么，柏小妍自然是无比清楚的，所以看到云晴这个模样，心中很是紧张，如果云晴能够回来，她功力大增，自然可以拼死也能拉住帝陵轩做垫背的，可是云晴却是在灵鑫的手里，柏小妍暗自自责，也是她太大意，云晴一开始失踪的时候她没有上心，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

“柏小妍，我只有一个要求！”灵鑫看着柏小妍着急懊恼的样子，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帝陵轩有帝陵轩的打算，她有她的想法，即使是一起难为柏小妍，却也不是一个办法，“你只要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和陶安泰在一起，我就把金狐给你，没有金狐，你们所有人都会被帝陵轩弄死的！”

灵鑫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去左右柏小妍的决定，不是又多么的自信，而是太了解柏小妍，虽然不是什么多善良，把大义为己任的人，但是也不会像她这么狠心。

所以她赌，柏小妍是会答应她这个条件的，帝陵轩，也是必须要死的，只有帝陵轩死了，她的族人乃至她，都将会得到解脱！

柏小妍抬起头，看向了灵鑫，“即使我不和陶安泰在一起，那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曾经灵鑫是很无欲无求的，而且还在暗中帮助自己，可是现在，怎么就看起来变了许多呢？柏小妍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她说的很对，帝陵轩不死，就是一个最大的祸患！

“我答应你！”柏小妍垂眸，如果用她一个人，换来所有人的平安，那这个交换，是值得的！

“答应什么？”柏小妍话音刚落，陶安泰解决了长生殿的事情，便匆匆赶来，却听到柏小妍的这么一句答应，答应了什么？陶安泰看向云秋。

灵鑫去却不再把目光聚集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而是拿出了唤醒云晴的解药，等到云晴苏醒，便放到了地上，看了一眼柏小妍，转身离开。

柏小妍明白灵鑫的那个眼神，是要她说话算数的眼神！

“没什么！”柏小妍低头检查云晴的身体，发现她只是由于长期昏迷而身体虚弱，便放下心来，对着云晴温柔的说道：“看你以后还这么淘气乱跑！”

云晴吱吱叫了两声，便把脑袋埋在了柏小妍的怀里，终于回到柏小妍的身边了，满是安全感。

“先别偷懒，我现在要去收拾一个人，你帮我可好？”柏小妍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阵中的帝陵轩，两方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她必须要终结这一切。

“吱吱！”云晴看着柏小妍，伸出了前爪，举在半空中，柏小妍迟疑片刻，也伸出了手掌，一人一狐，手掌触碰的那一刻，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第二百八十四章 蝼蚁一般

金光散去，柏小妍的掌心，多了一个狐爪的印，云晴疲惫的睡去。

柏小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还有丹田之中的那个阴阳鱼眼，运转的速度，竟然又得到了提升！

“照顾云晴，我很快就回来！”柏小妍说完，也不给陶安泰说话的机会，直接便走进了伏羲八卦阵，陶安泰追去，那阵法却是出了一个屏障，把所有人拦在了阵法之外。

陶安泰皱起了眉头，却在余光之处，又看到了汐沫的长剑，刺进了夜宇宸的身体，陶安泰赶紧飞身去救……

“这孩子一直哭是怎么回事啊？”满小鱼抱着孩子，记得直跺脚。

夜歌为孩子检查一番，皱起了眉头，“难道有什么隐疾是跟随血液遗传的吗？”原先在赵芷波体内的异样，现在又出现在了孩子的身上。

“什么？什么隐疾？”满小鱼一听，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有些想要流泪，“可怜的孩子，你娘都是被人抛弃，为了你都豁出去命了，你可别再有什么意外啊，我怎么跟梦秋交代，跟芷波交代啊！”

“你先别急！”夜歌拿出了银针，一一为襁褓中的孩子施针，“我先护住心脉，小妍应该了解，毕竟，这是云族血液的事情，每个族里，血液都是不一样的！”

哭着的孩子，忽然脸色发紫，一口浊气梗在喉间，夜歌赶紧拍打她的背部，等吐出了这口浊气，小孩的脸上，恢复如初，也不再哭闹。

而此刻，天南地北，每个地方的人，都出现了这个情况，脸色发紫，浊气梗在喉头，吐出这浊气的人，便是神清气爽！

灵鑫单膝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浊气，眼角明明是眼泪滑落，可是唇角，却不住的上扬，“你做到了柏小妍！”

柏小妍从阵中缓缓走出，身上带血，可是这血，却不止是她的，还有，帝陵轩的！

汐沫和一众蛊人也是一一吐出了那浊气，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是怎么回事？”

“快带夜宇宸去疗伤！”陶安泰知道，帝陵轩，已经除掉了！这些人之所以受帝陵轩的摆布，就是这些浊物作祟，现在帝陵轩死了，那所有的人，都恢复正常了！

汐沫带着夜宇宸离开，请云医照看，便又返还回来，安排人就诊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异样，送无关的人离开云族，整理后续的事情……

“小妍，你怎么样了？”陶安泰看着竟然有序的场面，便直接跟着柏小妍离开，他现在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重要。

柏小妍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回到了小院里，看到了静静睡着的赵芷波，“芷波，你怎么就这么离开了？”

说着，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掉落。

这是怎么了？明明所有的危险都没有了，芷波却再也不能蹦蹦跳跳的拉着她去玩了？

柏小妍泪眼朦胧的看向夜歌，“师父，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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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三天过去，柏小妍再次醒来，看着胸前的白布，满身的药味，笑了起来。

三天前，她求夜歌把她的心分给赵芷波一半，她失去什么都可以快速的生产，就是希望，给赵芷波一个可以继续跳动的心，让她可以继续活着！

现在，她醒了，是不是，芷波也没事了呢？

柏小妍快速的穿好衣服，往门外跑去。

却发现，院内，站着许多的人，有汐沫，有陶安泰，有云秋，有东方，有朝暮……还有许多的云族子民，风凌弟子。

“这是？”柏小妍疑惑的看向了陶安泰。

“你救了所有人，他们在等你醒来，等你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你是五族第一人！”陶安泰上前，轻声的为她解释。

柏小妍知道了他们的来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什么五族第一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大家散去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柏小妍是什么意思。

“芷波呢？怎么没看到她？”柏小妍还是惦记这这个事情。

“芷波她……”汐沫迟疑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芷波的尸体，被夜宇宸带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柏小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为什么她半颗心都活过来了，芷波却……

陶安泰皱眉，对着院子的人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小妍的情况真的不是很好，还希望大家能够各自安排。”

众人一阵沉默，满脸为难，柏小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他的我管不了，但是风凌的，我建议东方晨曦接管，他为人正直，一定会保护好风凌阁的！其他的，你们自己内部决定就好！”

“是！”众人齐声说完，便恭敬的离开。

柏小妍的表现，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

“芷波被夜宇宸带走，究竟是怎么回事？”柏小妍赶紧拉着陶安泰询问，“芷波的孩子呢？”

“孩子我安排人带着呢！你不要急，刚醒来身子还弱。”陶安泰一边安慰柏小妍，一边把柏小妍扶回了房间。

“那我师父师娘呢？”柏小妍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她要去问问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安泰把水递给柏小妍，为她耐心解释，“你师娘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夜歌先生带着她，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去了，说那是他们一生的追求，你就不要担心了。”

师娘，有身孕了？

真好……

“我要见见孩子，你快去抱过来！”柏小妍急切的让陶安泰去抱了孩子来，心里有太多的情绪无法言语，芷波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翌日。

柏小妍留书离开，带着孩子，一同离开。她答应过灵鑫的事情，她要去做到！

陶安泰疯了一般的，也离开了云族去寻找！

五族的重建重任，交给了汐沫和云秋去安排。

多年以后，柏小妍再次坐在夜里的馄饨小摊贩哪里，对着一碗馄饨，发起了呆，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个夜里，她也是坐在这里吃混沌，突然就出来了一个小乞丐，满身的污垢，却双眼如星，笑着看向她……

“娘亲，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馄饨不好吃？”

柏小妍看向身边抱着金狐的小女孩，笑着抚向了她的额头，“娘亲不喜欢吃馄饨了，你帮娘亲吃掉好不好？”

“好！”小女孩乖巧的点头。

柏小妍的手再伸向桌子上的饭碗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塔头看去，对面，正做着一个满身泥垢，十分狼狈的乞丐，一边大口的吃着馄饨，一边忍不住的掉眼泪。

柏小妍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

那双眸子，在她的梦中，出现了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