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祈明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这样摆在自己的面前。她勾了勾唇角，平复了心情，“所以呢？”

“倒也没什么。”易君初俯身，薄唇轻轻地擦过了她的脸颊，“只是想知道，你还要继续吗？”

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地拉近，呼吸清晰可闻，温度似乎也在交换。若是从前的陆祈明，一张脸早就红透了，而如今……

她只是淡淡地看着易君初，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该做什么，自然会做什么，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有些事情，在这漫长的时间中，已经逐渐地铭刻在了她的心里和骨子里。

成为了“职业”，这对曾经的她来说，其实是莫大的悲哀。

“小明，这不是你。”易君初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眸中的情绪没有波动，再不像先前那般激动。

他或许也早就习惯了眼前这个无情的小明，他也已被动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陆祈明缓缓抬起了手指，在他的颈间流连，言语间是藏不住的讽刺，“不是我，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样子的？”

“你会害羞，也会不想伤害别人，你很善良，更不会以那幕后之人为尊为上。”

他阖上了眼眸，指尖触碰在肌肤上，不由得引起了他轻微的战栗。心中的悸动依旧，但，他脑海中浮现的……

却是陆祈明在这个世界中，所做出的不断努力。小明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她的任务。

再也看不到的真心，成了易君初毕生怀念的东西。

“呵。”陆祈明真不知是该笑他天真无邪，还是该骂他像个傻子。“易队，你作为你们世界的代表，如此肆意妄为，是不是未免不负责了些？”

她顿了顿，“而且，有些事情，在上个世界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她的语气虽然冰冷，像是来自极寒之地，但，易君初还是艰难地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提醒。

这一丝提醒，或许是她潜意识之下发出来的。

但依旧证明着，他在小明心中的地位。

她大可以利用自己目前的优柔寡断，再度把自己打进深渊，可她没有。

陆祈明目光一瞥，看到了他面上的动容，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该不会觉得我对你留有余情吧？”

她反手轻飘飘地推开了易君初，“我不过是看在先前咱俩关系也算不错的份上，不趁人之危罢了。棋逢对手，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听闻此言，易君初没说话，也没做出任何动作，像是一个任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洽淡到此结束。”陆祈明抄起了一旁的外套，“期待我们下一次真正的交手，易队。”

说罢，她就径直迈开了步子往门口处走。临打开门前，她忽地想起了什么，还转头嘱咐了一句，“易队记得付钱，回见。”

离开了大牌档之后，陆祈明没打算再回到酒店去，在外随便找个地方，把最后的一些事情做完，也就算是结束了。

然而，就在她打开手机的那个瞬间，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