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要两个！”

“我要三个！”

......

见掏钱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人自然都跟着沉不住气了。

这摊子瞧着不大，也不知道送来了多少窝窝头，万一被卖光了，这大冷的天，自己岂不要遭罪！

摊子本就支在主街中心处，这里排队的人潮几乎堆满了街面，密密麻麻的。不过片刻，便将摆在最外头的大半桶杂粮窝窝头都卖了个精光。

见丁三招呼同伴上货，还没买到窝窝头，等在后头的客人松了口气。

好在还有货，原本大家都饿着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看着别人吃的那么香，更加饿了。

“小陶家，你这窝窝头边上是什么呀，怪香的。”

“是腊肉汤，热烘烘的，配着窝窝头来一碗，最暖胃。”丁三道。

“怎么这汤水红色的呀？”有人好奇。

“上了辣子呢，辣子去湿排汗，吃了人暖和。”

“原来是辣子，这玩样我听说过，吃了扎嘴巴，这都能做汤了？”有人怀疑。

也有被冻的不行的，见此，道：“真能暖身子？多少钱一碗？”

“也是五文钱一碗。”

丁三不紧不慢道，见询问的客人倒吸一口凉气，又道：“买三个窝窝头，白送一碗。”

？？？！！！

问询客人倒吸的一口凉气得反应还没缓过神来，又是满脑袋的问号。

这家铺子的陶家说话可真够缓的，大喘气都不带这样。

一碗汤，哪怕是腊肉汤，要五文钱的价格也够吓人。可若是买三个窝窝头就能换一碗，好像也蛮划算的。

这不就白得了五文钱！

“那给我来三个窝窝头！”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呀。

“自己有碗吗？”丁三问。

“家里人也没给送饭，哪里来的碗。”真要给送饭了，谁家乐意买这么贵的窝窝头。

“那你汤喝完了，得把碗还回来。三个窝窝头十五文，腊肉汤白送，碗钱两文。碗还回来了，两文钱退给你。”

这么做倒不是怕有人偷碗，麓山郡贵的是粮价，瓷碗各家都有，又用不坏，不值当偷。

要求押两文钱，主要是怕这些人，拿走后嫌麻烦不送回来，或者有坏心眼的干脆丢了。

-

小陶家，你这生意做的不地道，买窝窝头能送腊肉汤，你刚刚怎么不说呀？”

“对呀，刚才怎么不说，这不是让咱们吃亏吗！”

眼见着这人付了银钱，得了三个窝窝头，外加一碗热气腾腾的肉头，前面买了窝窝头的人就不乐意了。

特别是那些买了两个的，就更不乐意了。

买两个买三个区别也不大，就多五文钱，那肉汤本来也值五文钱呢！

丁三懒洋洋的撇了前头说话那几人，漫不经心道：“你们刚才也没问呀。”

“......”

这人活这么大，怎么没被打死。

“那我现在补一个，能给我一碗汤吗？”有人不死心。

“对，给我也想补两个！”

丁三笑了笑摆手：“一手付钱一手交货，离柜既清，不补不退。”

“......”

-

丁三没有再理会那几个又青又白的脸，反正他们也打不过自己。

只朝着后头新拥进来的人道：“腊肉汤数目有限，先到先得。”

“我...给我来三个，要肉汤！”

“给我也来三个！那肉汤也要！”

显然是被丁三前面那套不问就当不知道的言论给惊到了，后头的客人也学精明了，窝窝头先不说，肉汤一定要先拿，免得吃亏。

和丁三搭档的另外一个人，叫洪青，年纪比丁三大两岁，身型壮硕，有把子力气，为人却老实，不怎么会说话。

此时眼见着丁三把窝窝头的价格定的那么高，还能把一群人虎的一愣一愣的，不由瞪大眼睛，感觉打开了新世界。

别人不知道，洪青还能不知道，出门时顺哥根本没另外嘱咐价钱，

其实在四海商市内，今日杂粮窝窝头的价钱不过才三文钱一个。铺子原本就备有腊肉汤，只要在店里购买超过十文钱的熟识就能白送一碗。

如今送来摊子上的这两锅与铺子里的腊肉汤成本几乎是一样的，就是比从前多加了些辣油，考虑到麓山郡百姓嗜辣程度有点，辣油加的也并不多。

就这样，丁三居然开口就要五文钱，虽说后头也是送了，可得买三个窝窝头才送，那得是十五文呢。

自然洪青的想法，丁三是不知道的。

就是知道，丁三也会理直气壮的说，三文钱那是在店里卖的价钱，现在将这些东西大老远的从城南送到城北来，就算人工不算银钱，车马也是自家的，成本降到最低，但至少另外支摊的炭火费可省不了。

麓山郡的春日不算暖和，这一整天支在房子外的户外摊位，得费多少炭火，如此劳心劳力，价钱自然也得跟着涨一涨，合情合理。

-

城北府衙门口发放粮种热闹了四五日，丁三的摊子就跟着热闹了四五日。

你要说城北的主街日日都被人挤的水泄不通，丁山的摊子和大锅小锅，怎么就能那么准时顺准点每日都能送到主街中间的位置呢。

那还是托了前期收购铺子时荤素不济，只要价钱合适有多少收多少的福。城北的铺面价格高，顾七收入的不多，偏巧了，主街上有那么两三家小铺面就在手里。

这些铺面的大门面朝着主街，后门却在另外一条偏巷上。铺子都有些旧，再修缮是来不及了，开个门送个货，占了铺面前空地的位置却很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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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些微辣口味的红油腊肉汤，一开始推行，还有许多百姓喝不惯，只想着白得的，不喝浪费。

没想到这三五喝下来，许多人反倒有些喝上瘾了。

有些人明明已经领到了粮种，还要赶在第二日专门挤进来，买上三个窝窝头，就是为了换一碗腊肉汤。还有人开始打听丁三他们以后还来不来城北支摊子。

这不，随着麓山郡发放粮种的事由逐渐落幕，城南荷香街四海商市的红油腊肉汤也意外在城北打响了名头。

此后连着几日，从城内各处慕名跑来四海商市的人逐渐增多。随着询问红油腊肉汤的人越来越多，顺子干脆在铺子里又支了一口锅，一口清汤底，一口红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