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心神内收，“看”到170点灵气组成的灵气流磅礴如汤汤大河，壮阔地冲向灵球。他的心跳加快，有力地撞击着胸膛。

第八层的灵法，一次性施加九层【嗜血】，这种伟力，不得不激动。

但是，下一刻，他却愣怔了，浩荡的灵气流与灵球相触，却仿佛是湍急的水流灌入细窄的水渠，根本没办法流畅通过。

更准确地说，是通过得太慢。

庞大的灵气流刚刚穿过三分之一时，承托灵气的力量就不足了。

一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这……”

薛念愕然，难道是这灵法层次太高，自己灵力又过低，驾驭不住？

可是当初释放第五层灵法【怒龙咆哮】时，可并没有碰到这种情况，整个过程可以说丝滑无比，毫无阻滞。

闷闷思量，0823忽然开口：“你不下去约会了？”

“呃？”薛念猛然惊觉，看了看时间，快晚上十点半了，扭头看向窗外，已然是弯月当空，夜幕似绸。

“卧槽，特么的，已经这么晚了？”

0823瘫坐椅中，双目不离屏幕，慢悠悠开口：“你一闭眼就是几个小时，我都以为你圆寂了。嘶……疼！”

薛念一巴掌拍在0823圆胖脑袋上，拍了个凹坑，但能缓缓复原。

“你才圆寂呢，你哪天吃着吃着就死了，胖死的！”

0823的放肆都是浅尝辄止，薛念虽然随和，但毕竟是自己的主人。

它摸了摸脑袋，不再犟嘴，反而温馨提示：“彦祖，快点吧。天气这么冷，别让主母久等呀。”

“嗯……还算你有点孝心。”薛念满意，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带上手套出门。

东江市的冬天并不是特别寒冷，但临近年关这几天，晚上的气温也低到了零下五六度，不得不穿厚点。

前几天，学校西巷开了家CACA奶茶，发了不少优惠价，生意火爆，到了这个点还有人在排队，只是跟白天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薛念在队伍中等了一会儿，才买了两杯珍珠奶茶，小跑着来到学校小北河，赵凌惜已经在哪儿等着了。

“对不起，今天迟到了。”薛念摇了摇手中奶茶递了过去。

“没，没事，我也没等多久。”赵凌惜接过，看到上面九块钱的小标签，有些难以接受，“太，太贵了，超市里的奶茶也就三块五。”

“这是现做的，跟超市里的不一样。你尝尝。”

“哦。”赵凌惜语气憨憨的，扯下口罩，吸了一口奶茶，认真的品尝了味道。

“怎么样，好喝吗？”

赵凌惜严格而慎重地出答案：“嗯，好喝。但，但我觉得之所以好喝，是因为它是热的，其实味道上差不多，九块钱还是太贵了点。”

薛念有意逗她：“你信不信，十年之后，同样的一杯奶茶能买到三十块钱以上。”

赵凌惜望着薛念，眼睛瞪得大大的，长睫毛忽闪，坚决地摇头：“不信。”

薛念不再提这个话题，伸手在赵凌惜脸部面纹上婆娑：“呀，你是不是很冷啊，脸蛋都是凉的。”

“还，还好。”

薛念表情严肃地思考一阵，说：“现在东江晚上实在太冷了，要不……我们以后晚上就不出来见面了吧。”

赵凌惜明显愣怔了一下，目光中流露出失望，缓缓低下头：“好，好的。”

薛念赶忙握住她的手：“骗你的，别说是天气冷，就是下刀子，我也要来见你。”

赵凌惜浅笑，不说话。

薛念抬头望天，琢磨着说：“但是天气确实太冷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赵凌惜抬眸，认真地问：“哪里？”

薛念表情古怪：“去开房吧，宾馆里开空调不用钱。”

刷的一下，赵凌惜的脸红到了耳根子，挣开了薛念的手，扭头就走。

“喂，你干嘛去？”

“回，回宿舍。”

“离熄灯还早呢，干嘛回去？”

“你……你净胡扯。”

“好了，我有正事问你。”薛念生怕她【御风】而起，自己就没办法了。飞跑两步，抓住她的手，认真脸：“我有灵法上的事，要请教你。”

“啊？哦……那你说啊。”赵凌惜停下脚步，眼眸盯住薛念。

薛念：“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能释放火焰系第四层的灵法【火蛇】了？”

赵凌惜摇头：“也没有很久，差不多三个月前吧。”

“我是想问，你释放【火蛇】是一次就就成功的吗？”

“不啊，我构造【火蛇】灵球还挺顺利的，但是释放就难了，屡次尝试都不成功，耽搁了好久。”

薛念听闻一喜，这对上了自己的症结，忙问：“这是为什么？你最后又是怎么才成功的？”

赵凌惜思量着说：“我辅导员说，能构造灵球，而不能释放灵法第一个原因，是灵力不足，无法一次性调度这么庞大的灵气流。

第二还是因为构造的灵球结构还不完美，加以改良，可以让‘通道’更畅通，可以弥补灵力上的不足。”

薛念听到这里，心中疑团也就解开了，【怒龙咆哮】是从【系统】中兑换而来，灵球结构自然称得上完美，所以释放起来，毫无阻滞。但【死神降临】却是自己一点点构造出来，结构上有疏漏在所难免。

……

之后的几天里，薛念将【起身降临】灵球的各处细节一一排查，对照着书本逐处修整，一丝不苟。

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谬误不断被发现，也不断被改正，灵球日趋完美。

但这种排查可不单单是靠着细心就可以完成的，薛念之所以能无往而不利，还是要归功于对【授予嗜血】的充分掌控，相关技巧了然于胸，臻至高境。

终于，一轮排查结束，薛念再运灵气，冲向灵球。这一回，激荡的灵气瞬间通过大半，但剩余的小半段却仍然出现了阻滞。

趋于完美，但并不等于完美。

而薛念仅仅晶铜五星的灵力，在这种灵力下调度大量的灵气，灵球上再小的错误也会被放大，成为一种阻碍。

运转灵气流的力量逐渐衰竭，薛念屏气凝神，紧要牙冠，周身灵气猛地一涨，灵气流又开始往前挪动。

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完全通过了灵球。

轰！

灵气出体，化为条条殷红的光带，无风自舞，盛大而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