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大家心情都很好。

“不如出去逛逛？”

他们来苏黎世好几天了，不是酒店，就是考场，或者餐厅，第一天倒是组织了参观，不过地方选在大学和图书馆总感觉庄重太过，少了几分自由。

“听说苏黎世特别漂亮。”

“好吃的东西也多。”

“这里的医院全球第一。”

“……怎么说话呢？我们是去玩，不是进医院的！”

魏空觉立马闭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众人一拍即合，最终决定由江扶月去跟袁本涛说。

“为什么是我？”

凌轩：“咳！”

陈程：“只有月姐你敢。”

谈嘉许点头，认真道：“也只有你敢。”

郭子栋想了想：“袁教授肯定会给你面子。”

魏空觉：“袁教授有点憷你，真的，只要你开口，他绝对同意。”

“……”

然后，江扶月就去了。

袁本涛欣然应允：“不要走太远，天黑之前回来。”

众人：月姐出马，一个顶俩。

他们先去了苏黎世湖，湖面清波，天鹅成群。

陈程把手机塞给谈嘉许：“帮我拍几张照片，我拿回去给家里人看，他们还没出过国呢。”

说完，跑到湖边，对着镜头张开双臂，嘴角上扬。

谈嘉许：“好了。再换个动作。”

陈程双手比耶。

谈嘉许：“再换。”

陈程接连拍了好多姿势，蓝天下，两个少年，一个摆，一个拍，青春的气息无处安放。

魏空觉也有点心动，等陈程拍完，他问谈嘉许能不能帮他也拍两张。

他刚才看了眼，谈嘉许拍得挺好看的。

谈嘉许点头：“可以。你们还有谁要拍的？一个一个来。”

郭子栋立马举手：“我我我！我要跟丑小鸭plus版合影！”

“魏空觉，过去站好。”

“这里？”

“往左……前面一点……转身，回头……”

谈嘉许：“对，很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专业摄影师在给时尚杂志拍封面。

“凌轩，你不拍吗？”

“你们拍吧。”他摆手，“我拍景。”

“行。月姐呢？”

“在那儿——”

只见水波粼粼的湖边，江扶月穿着长款风衣，双手插进衣兜里，迎着阳光，正眺望远处。

风吹起她的黑色长发，有种别样的飒爽。

凌轩举起手机，对着这一幕悄悄按下拍摄键。

咔嚓——

画面定格。

谈嘉许怔怔望着那个方向，眼中尽是欣赏与赞叹：“月姐好美……”

陈程也看愣了：“像视剧里走出来的主角。”

魏空觉和郭子栋认识江扶月的时间不算长，对她了解也不多。

眼里看的、耳边听的，都是她惊人的学习天赋和恐怖的智商，便下意识忽略了她外貌的美丑。

如今乍一看，这哪里是美女啊？

简直比天仙还天仙。

这个年纪正是青春躁动的时候，两个男孩子顿时就招架不住了，心跳扑通扑通。

毕竟，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谁不心动？谁不想多看两眼？

他们也不例外嘛！

此刻正沿着湖边走走停停的江扶月对众人的反应一无所知，耳边听鹅叫，面上拂软风，阳光铺洒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透出惬意。

她双手扶着栏杆，随意望向对岸。

突然，目光一顿——

阳光下，男人穿着灰色大衣，身形挺拔。

由于背对，只能看见一点侧脸轮廓，具体长相却不得而知。

但那个背影……

江扶月皱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待她想要细看，对方却已经抬步走远。

湖对岸。

“楼总，车已经修好，可以走了。”

“嗯。”楼明深大步离开公园，坐进车里。

“走吧。”

司机发动引擎，豪华宾利平稳前行。

车内——

助理汇报：“资源整合……财务拉通……人力资源也开放共享……预计明天就能结束收尾。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帝都？”

楼明深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凉淡如水：“后天。”

“是，那我这就订机票。”

……

离开苏黎世湖后，江扶月一行又去了圣彼得教堂。

庄严的钟响伴随着唱诗班的乐声，平添肃穆。

在这里，他们让路人帮忙，拍了张合照。

照片上，江扶月站中间，凌轩在她左侧，而陈程和谈嘉许则挤在右侧，边上则是魏空觉和郭子栋。

“凭啥我们离月姐这么远？不行，我们三个要单独再照一张。”

就这样，魏空觉和郭子栋如愿站在了江扶月两旁。

咔嚓——

最后一站是班霍夫大街。

这个地方被称为“世界最富有的街道”，全长1.4公里，大致与利马特河平行，名店满目，银行林立。

为保证空气质量，街道内禁止汽车通行，仅有电车可供代步。

空气中弥漫着甜香，街道干净得不染纤尘，好像连天空都比其他地方更蓝。

陈程指着路旁光秃秃的枝桠，一脸好奇：“这是什么树？”

谈嘉许摇头。

魏空觉和郭子栋也不知道。

“椴树。”江扶月和凌轩同时开口。

四目相对，少年嘴角一紧，率先移开目光。

几人走在前面，江扶月故意落后两步，叫住他：“凌轩。”

“……有事吗？”

“突尼及利亚隔离区的事，你不应该那么做。”

少年半垂着眼睑，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抱歉，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只想进去陪你而已。

江扶月：“性命攸关，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别让一时冲动蒙蔽了理智。”

少年喉结轻动，睫毛微颤：“……嗯。”

其实他很想说，不是一时冲动。

但最终也没能出口。

江扶月加快脚步，追上前面几人。

凌轩不紧不慢跟在后头，凝视着女孩儿的背影，久久无法移开。

他想，现在说不出口的，将来总有一天能说给她听。

谈嘉许：“月姐，那对面窗前种红花的房子呢？”

“RS国家银行。”

“你来过吗？”

江扶月摇头，她没撒谎，这辈子确实是第一次来。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看书。”

“……”好吧，没毛病。

逛累了，几人进去一家餐厅，准备在这里吃晚餐。

魏空觉翻开菜单，下一秒，惊叹出声：“好丰盛啊！”

从法国大菜到地中海小吃，日式料理到中式菜肴这家店居然都有！

最终，他们点了牛排、烤香肠，出于猎奇的心态又加了份奶酪火锅。

老板却听得磕磕绊绊，几次询问，要求重复。

“咦？他好像听不太懂英文？”

凌轩的口音是正宗英伦腔，按理说，不应该听不懂啊。

老板好似看出他们的疑惑，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解释，还边说边比划。

陈程和谈嘉许缩在一边，腔都不敢开。

他们在国内学的都是哑巴英语，光会做题不会说那种，刚才听凌轩讲还能听懂意思，这会儿老板一开口，他们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魏空觉和郭子栋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虽然听说读写都没问题，但前提是对方要说英文啊！

这老板也不知道讲的哪国话。

“凌轩，你听懂了吗？他说的什么啊？”

这次，凌轩也摇了摇头。

只有江扶月认真听老板说完，笑了笑，又用同样的语言回应他。

老板高兴得手舞足蹈，一阵叽里咕噜之后，回了厨房。

江扶月辅一转头，便对上几张求知欲满满的脸。

呃……

陈程：“月姐，你能听懂老板说话啊？”

“一点点。”

谈嘉许：“他说的是什么话？”

“罗曼语。”

“什么意思呢？”

“他在跟我们解释，店里原本负责为客人点单的是他女儿，但今天他女儿去做礼拜了，还没回来，店里只有他和妻子，他们只会说罗曼语。为了表达歉意，送我们一扎手工精酿啤酒。”

“月姐，你这……也太厉害了叭！”

“怎么什么都会啊？连罗曼语都懂。”

“是从小就学吗？难不难啊？”

江扶月：“最近刚开始，不难，看书就可以。”

众人：“……”我怀疑你在凡尔赛。

这时，一辆宾利停在店门口，助理看了眼闭眼假寐的男人，小声询问：“楼总，再往前开就是班霍夫大街了，我们需要在这里调头。旁边有家餐馆，看招牌写着经营中餐，您……要不要进去试试？”

楼明深睁开眼，侧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