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过后，波涛妹低下头，更加楚楚可怜。

男的也没吃东西，带着波涛妹离开餐厅。

出来后，女人连跑车都不要了，上了男人的车。车很一般，捷达，有个尾灯还不亮。我们跟在后面，直接开进了百香居。

我们没有权限进不去，只能看着捷达进入最里面的一栋别墅。

边涯看着消失地汽车道：“那个男人是装出来的，我感觉他是当官的？”

“哦？”

“你想，女人开着跑车，男人开着破捷达，长得也不好，还有些油腻，要么是有钱的老板，要么是当官的。但老板不会这么低调，生怕被人发现似的。所以当官的可能性很大，也许这对我们是件好事。”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需要靠山，符玉安风倾他们的靠山也是建立在这种人的身上，所以我们要想不倒，也离不开靠山。”

“你不是说过，要想毁掉一个人，要么赌要么毒吗？”

我突然眼睛一亮，“有道理，我们要好好注意这个人。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女人跟张天义没什么关系，应该算是送的礼，下次见到这个人，你还能认出来吗？”

“当然能。”

“好，先盯着宁大雪，他们先不要管，解决完眼前的问题，再对付他们。”

第二天上班，我故意迟到。

刘大龙在训斥我的时候，孙亮正往我们这里走，大好的机会，没想到计划这么顺利，“你还想不想干，刚来两天就迟到，要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罚二百，一会儿自己去领罚单！”

我冷笑。

刘大龙看到我很不屑，面色难看，“怎么？你不服气？”

我“草”一声道：“刘大龙，昨天你被人追着跑了进来，你耍横也就只能在这儿，出了门，你他妈的就是摊狗屎。你有什么了不起，扣我两百块钱，我他妈的让你也不好过。”

“你再说一句！”刘大龙上来抬手就想抽我嘴巴。被我猛得一下握住手腕，这个动作是对他权威的最大挑战，“你给我松手。”

我用力推了他一下，“刘金龙，叫人干你都是给你脸，不服气，老子跟你单挑，你妈的，天天在这里草天草地的骂，不他妈的教训教训你，你他妈的不知道锅是铁打的。你要是牛逼，你要是有种，就他妈跟我去破损间，我跟你打。我输了，我他妈的让你罚两千，我要打得你起不来，趴下给我鞋舔干净！”

刘金龙把上衣脱了下来，使劲儿往地上一扔，“走，我要是怕了你，我他妈不姓刘。”

他刚一转身，就看到孙亮已经站在身后。

孙亮看看他又看看我，“你们是要想打架，滚出去打！”

刘金龙多少有些忌惮孙亮，生怕因为打架而被开除。

此时的孙亮痞气被我们激烈的争吵激发出来，让我们出去打，就是给他开了绿灯。如果刘金龙连一个新人都管不住，那他就不用干了。开除不是最好的办法，天天招人天天缺人的工厂招到个人非常不容易。

打输的一方认了。

打赢的一方更不想走了。

我还火上加油地说：“姓刘的，就当老子今天请假了，打不死你！有种破损间！”

“走！”

我们两个径直朝着破损间走去，我回头看了一下，孙亮没动，我还觉得他会因为女人而不看我们两个打架的精彩瞬间。

如果他不来，我的计划就失败了。

我假装故意回头看刘金龙，孙亮真的过来的，但是车间里的人都在正常生产，除了我们三个，没有其他人。

如果计划失败，那么刘金龙这个倒霉蛋将和我一起共赴西天。

他是无辜的，但计划就得有无辜的人牺牲。

拉开破损间的门，孙亮也跟着进来，他把门给关上了。

破损间有人扔着面粉，见到孙亮，连忙扔下东西就走。

我看了下堆积的面粉，确定了位置，回头对刘金龙说：“姓刘的，我输了，我服你，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要输了，以后少他妈的在我面前骂街，要是敢给我小鞋穿，我他妈的天天打你！”

刘金龙愤怒到了极点，二话不说，伸手就打我。

我没用功夫，抱着他的腰，和他扭打在了一起，很快，我就占了下风，被刘金龙一脚踹在肚子，顿时仰面朝天，他借机冲过来想踢我的脑袋，我抓起两把面粉扬向他的脸，他用胳膊挡住，我围着面粉堆转呀转，不断扬面粉，他以为我打不过他，越追越快，越骂声越大，“有种你别跑！”

我也不说话，破损间的粉尘越来越浓重。

只要稍微出现了火星，必定会爆炸。

我见时机成熟，停下脚步，抱着刘金龙的腰，他用胳膊击打我的后背，我用力一踩地面，两个人腾空，“哗啦”一声，玻璃窗户被我们撞碎，在这一刻，我突然扔出手里的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球。

小球破到地面被摔碎，有火星闪了一下。

“轰”的一声，破损间的玻璃同时碎掉，冒出大火。

我和刘金龙被冲击波击出很远，摔到地上，打了几个滚。

抬头一看，破损间冒起了熊熊大火。好在墙体结实，只是窗户和玻璃损坏了。

刘金龙看看我，我看看刘金龙。

我说：“坏了！”

“跑！”

我两个不再打架，迅速离开，万一警察来了，我们谁也跑不掉。

周围人员并不密集，我想除了孙亮之外，不会有人受到伤害，我左转右拐，穿过厂区，又穿过人员密集的市场，在厕所里把衣服扔了，又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危险区。中途，我连换了几辆车，绕来绕去。边涯在半路上接上我，车是偷来的，想查也查不到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次把衣服换掉，悄悄地潜伏到了公园里，一直到晚上夜深人静我们才出来，趁着夜色在田野里穿行。

半夜时分，我们才回到风城市区。

找了一家黑网吧，打开网页查了查，果然有面粉厂爆炸的新闻：杨飘面粉厂意外发生爆炸事故，已造成一人死亡，涉事人员刘金龙，白子枫下落不明，公安机关正在调查。事故的主要原因是因粉尘浓度过大产生静电引起的……

我叹了口气，还是惊动了白道。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躲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