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铃铛传过去的声波已经不能那一只散发着灭世之威的神箭，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面前崩溃开来，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阻挡其惊天的威势一样。

那黑色的大手也是谨慎对待，显然这一击不一般。只见他手中掐诀，那五根长长的手指宛若游蛇一样灵活，上面也是出现了打量的黑色气体。

那些黑色气体宛若有灵一般，在盘旋着，然后最终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那个符号很简单，只有几笔。可是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人心生震动，被完全吸引，无法移开目光。

“这是什么符号，还是文字？为什么笔画这么奇怪？像是最简单的十字，但是那其中的笔画扭动是什么？”

周然呆呆地看着，他现在除了看着没有什么可做的，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已经被控制住了。不过这也让他能安静地看着这两个绝世强者只见的战斗。

他大概已经能分清哪一方是正义的，哪一方是邪恶的，不过可惜的是，他是站在了邪恶的那一方，恐怕从一开始他就是站在这一方的。

说不清这是对是错，周然只知道他修炼至此无愧于心罢了。他没有满心杀戮，屠杀多少人，那些都是对他图谋不轨，他反杀而已。

他更没有做过多少恶，全都是按照从小到大的学习的礼仪来规范自己。

“我应该是一个好人吧，只是为什么会被卷到这种事情之中，看这样子，大概我会成为诸多正派强者追杀的对象吧。”

周然心情有些低落，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毫无疑问这个从他身体不知道什么地方出来的妖魔，一定不是善类，还可能会对这世界产生巨大的威胁。

如果那老人将这妖魔击杀，也就是将他也击杀，这他可以接受，他也觉得这就是对的。但是他毕竟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将自己格杀了呢？

他想活下去，他想这只手挡住那一箭，让他离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上古之地中修行，仅此而已。

……

那只手上的符号向着空中飞去，然后和那一箭撞到了一起，一个速度非常的缓慢，一个速度又非常的快。

而且看上去那个符号软绵绵的，任谁都会觉得那一箭肯定会将其击溃，但是就在碰撞上的一瞬间，两者居然僵持在了一起。

谁也没有办法再前进一点，谁也没有办法将对方毁灭，它们在空中不断僵持着，而之前射过来的那一箭，已经被黑色的巨大手掌抓住，猛地一捏，边捏碎开来，化为了灰烬。

“看来你已经不行了啊，即使是我的一只手凝聚出来的法则你都没有办法很快的解决掉，想当初，你那神箭可是让我都颇为忌惮的，只是岁月催人老，哈哈哈……”

声声狂笑从周然的身体中传出，这笑声很大，就像是周然的身体在狂笑一样，这让周然浑身不舒服，同时心中也异常的恐惧。

“这到底是一个从什么地方来的东西？”

空中的老者，看着那个符号，眼中露出些许失望，但是随即，变得决绝起来。他收起了那长弓，面色平静。

“我确实是老了，打不动了，不过我也活了够长的时间，保护了这大陆诸多岁月，也应该休息了，那些一辈一辈的后来之人也逐渐在变强，应该在我死后会有更加强大的守护者吧。”

老人一下子仿佛苍老的很多，那脸上的周围也充满了死气，一副真的如同暮年老者一样，将要被葬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燃尽最后的灯火和我同归于尽？我告诉你，就算是你牺牲了自己也无法动摇我的根基。”

“能阻止你一点时间算一点吧，也算是我为这个世界作出的最后一点贡献，这也可能是我辈修士最大的荣耀了吧，哈哈哈。”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今日我就在这结束！”

老人向着周然走过来，浑身所有的精气都在此刻燃烧起来，真的恍若一轮太阳一样，照亮整个世界，让黑暗无法躲藏。

那只黑色的手，和周然心中的那个声音在此刻沉默了，不知道是因为被感动了，还是觉得老人有些傻，认为这么做不值得。

不过此时周然确实是眼中突然涌现出来眼泪，那泪水顺着他的脸一直流了下去。在听到“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时候，他在心中有很大的触动。

这句话，他以前听过，但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在心中幻想过，如果自己以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一定是非常光荣的。

可是今天真的见到这么一位视死如归的老人之后，那种触动真正如同潮水将他淹没了。

“呵……想要通过死来成就自己吗？你以为后世会称颂你？如果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不是很划不来吗？”

周然身体中的那个声音，低沉，充满了嘲弄。

“无愧于本心自可！”老者已经走到了周然的面前，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只巨大的黑色手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攻击。

可能，对于一个怀着必死之心的死士来说，任何攻击都是没有必要的。结果只是时间问题。

那老人看到了周然满脸的泪水，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周然的肩膀，“命运如何可能无法选择，但是你能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老夫将死，就用最后的余热，来助你解脱。”

“不要，你快走，我不需要。”周然心中很难受，这应该是他心中尊敬的那种强者，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士！他不想看到这个老人有个凄惨的结局。

不过老者只是摇摇头，一只手放在了那黑色的手臂上，“结束吧。”

“啧啧……你以为结束的了？不过可惜，如果不是敌对的话，我们一定是很好地朋友，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周然的身上开始爆发出团团黑气，那黑气异常的浓郁，而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那气息将此地完全淹没。就连发着耀眼光芒的老者，也无法阻挡，身上的光亮被掩盖了。

“真身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