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玩意……”

嬴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甚至还咳嗽了两声——

“你的玻璃能够播放影片我是知道的——这上面播放的是什么影片？你私藏的限制级恐怖片么？”

“不、只是帝国的一个工厂的实拍图而已。”柴郡猫耸耸肩：“帝国虽然到处有安全的摄像头、但是摄像头本身却很不安全——就算是我这种水准的小渣渣，我也可以轻而易举把所有的影像都投在玻璃上——”

“……”

“呐、楚殇离小姐，您到底在做什么啊？从之前开始您就没有说什么话了呢——这是为什么呢？大脑忽然宕机了吗？”

“我知道、我确实知道！”

楚殇离猛然站起来，双手贴在了可以被投影的玻璃上。

上面不断蠕动着的人类——

对、的确是不断蠕动着的人类——

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自己生活在鸟笼中，打开电视机中，其中一个特别的电视台中就在循环往复播放着奇怪的各种镜头——

那是她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电视台，并且画质也很不清晰。

楚殇离当时把这画面当成是楚墨吟对自己的精神污染，也就没有过多去理会画面的意义——

但是、这种稍微有点模糊，却依然能够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画面——

她知道。

她知道这是什么。

这画面——

她之前隐隐约约猜对了方向——既然楚墨吟对于各种化学实验以及生物实验都很擅长，肯定不可能不使用任何实验品——

那些人的口罩上本来也有着数字标号。

大大小小的标号。

怎么想都是实验品。

可是她却还是选择了相信那只是作为精神污染的恐怖片的一方——即使偶尔思想中出现了被弹出来的瓦片，她更多的、更多的思考，也只是——

只是楚墨吟自己的行为，丝毫不去顾及来来去去的那么多人是那么让人熟悉——

“喂喂、醒一醒，楚殇离小姐——她每一天脑子中总有些奇怪的念头，说出来的话也总是很吓人、您要是被她的话语唬住了，或许也会和她一样变成穿着奇装异服钻牛角尖的人哦。”

嬴梦的话，楚殇离当然也认为有些道理——

她自己也知道，如果再思考下去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再也无法回头了。

不过、却不能不思考——

哪怕言语中充斥着甜蜜的毒药，吃下去会死掉——楚殇离甚至思考，哪怕是闻上去并不是那么甜蜜的事物——对，比如刚才说致死量的亚麻籽油所制作的食物，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吃下去的。

大口大口地，毫不犹豫吃下去。

因为，那份毒，仿佛是对于猫来说掺在木天蓼中的毒药。

她的额头也贴在了玻璃上。

眼前的画面并没有变得更清晰、反而变得模糊了。

那份模糊的视界中，也出现了其他的景象。

不断涌现着的，洗衣机泡沫中的污渍。

洗衣机泡沫虽然会给人以很清洁的印象，但是，如果要是一直都在洗衣服的话，反而会一直都在关注污渍，而洗衣机的泡沫怎样都好——会产生这样的一种感想。

明明如果若是论占据视觉面积，还是沾染在衣服上的比例，还是衣服上的泡沫比较多一些——

自己的双眸，现在比起注视着衣服上的泡沫，现在也更多都在注视着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