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洛冬夏，你为什么要管这种闲事？既然他想要付钱，那就让他付不就好了？何必思虑那么多呢。你不想欠他的人情、殊不知他说不定还欠着谁的人情呢。”

“您不能因为我的职业就明目张胆欺负人吧？”段真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如此，他的脸上那业务性的笑容也依然没有消失，仍然维持在脸颊上。

“他是美索的服务生、你又算是什么？难道美索这么多年连礼貌也没有教给你么？”

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不、准确来说现在已经不算是一模一样，而是脸颊上到处都是过敏症状留下的奇怪的瘢痕的少女讽刺着。

“该怎么说呢——其实我一直是对一个人到底是邪恶还是善良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这种观点的持有者呢。不然大家都是接受着同样的教育，为什么会有人无论如何都是在怀疑着周围的世界，还有人毫无疑问就相信全部的……也同样有人会说扭曲价值观的影片会影响一个人的价值观，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个世界上同样也存在着很多温柔的故事吧？那么为什么坏掉的人们不会选择温柔的一边呢。”

秋飞霜撩了一下刘海、冷漠地笑道：“恕我直言，在我眼中看起来，现在的您简直就是个智障呢。不对、以前您的脑子就不太好——所以准确点说是、原本像个装满了泥水的花瓶一般，只有脸还算漂亮的您，现在失去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之后，智障感加强了。一个丑八怪智障、外加恋爱脑，还识人不明，真是灾难啊。”

秋飞霜长长地叹气。

厚厚的刘海遮盖之下，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脖子扭动的方向，能够隐约感觉到她的双眸是朝着这边瞄着的。

秋飞霜这分明就是在骂她嘛——但是秋飞霜脸上那颇为神秘的笑容也预示着秋飞霜其实只是在恶作剧而已，其实并不是有心讥讽她。

那么，自己刚才感觉到锥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说中了吧——越是贫瘠的精神，越是恐惧他人的嘲讽，如果精神和实力都足够强大的话，根本就不会畏惧着类似这样的语言。

即使内心相当脆弱、如果长着一张漂亮的脸，也不会被因为嘲讽了丑陋就感觉到难过呢。

过去的自己确实是相当不争气——

然而奇怪的是、观察着过去的自己的表情，竟然很神奇的只对“丑八怪”的形容有反应。

仿佛恋爱脑、还有智障的指责和自己是无关的一样。

也许那才算是更加扎心的指责，她倒反而不在乎。

原来如此——楚殇离在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也还是有着回不去的部分的。

“你才是丑八怪呢。连脸都不敢露，竟然还敢吐槽我——？”

“没错啊、我不否认我长得确实很难看。但是我难看和你难看之间有什么关联么？就像垃圾堆里的一边的垃圾让人很恶心、难道就意味着其他垃圾就不是垃圾了么？我很难看，我承认。你和我一样丑陋，你却没有勇气承认，这么想想看，啊，竟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赢了呢……”

秋飞霜架着腿、朝段真夜一挥手：“你去吧。这些家伙可都是贵客呢、比我们更加得罪不起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