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凡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刀刃——

“这样浅的伤口也不致命、所以没关系——你是这么想的么？”

“……”楚殇离凝视着指尖沾染着的，已经变得有些漆黑的血迹。

“我没有这么想——”楚殇离轻声道：“准备得还真是周全啊，不仅仅有着电击的攻击、还有着刀刃，刀刃上还淬着毒，简直让人怀疑你从一开始就随时准备着杀人呢。”

“我觉得你还是自信一点比较好——把怀疑去掉。没错、把怀疑去掉会比较合适，我确实是随时随地都做好了杀人的觉悟呢。”

微生凡的眼光中闪烁着，在楚殇离这一存在的面前，永远也不会露出来的嗜血者的冷酷的眼神。

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究竟是微生凡、还是披着微生凡外壳的，某个被准备好的DNA材料的延展？

楚殇离不由得思考起来——

一个人真的能够把情绪藏得这样完美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设定了面对不同的人，能够表现出截然不同态度的相当完美的程式呢？

甚至于战斗力的隐藏、也是自动链接的功能，和他本人的意志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楚殇离忽然发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自己现在正在感受着毒素从胸口的伤口扩散的感觉，可是却还是不自觉帮微生凡洗白——

在大脑的深处、到底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依然被她保留着呢？

感受到了铁锈的味道、从口腔中。

鲜血也开始从嘴角流淌下来——

“死了一个人的话、你就不害怕会被审判吗？”

“大概是不会的呢。你本来也不是处于很重要位置的人物——可以说是可有可无，既然我们一直都在为帝国效命，想要抹去你的存在，大概只是一句话就能够做到。”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一开始就被设定好的呢。”微生凡慢慢地走近了她——

他的手上没有再拿着危险品、但是楚殇离还是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在退步的时候、楚殇离忽然发现自己的腿似乎有些发软。

发软、几乎动不了——

“很难受吗？身体、还有呼吸，都感觉到很难受么？”

微生凡以淡漠的口吻道：“这是、我们这些高层手中都拥有的——融化掉存在的药剂呢。其他人肯定都是妥帖放置着的，但是，我的话，我并不想这么做——因为我想着、如果一直都是藏着的话，也就失去了被制造出来的价值了。”

微生凡摇动着手中的药剂瓶——

他的手中是空空如也的，但是、只是看着他的手的动作，竟然就像是摇动着药剂瓶一样。

“我选择了稀释掉，随时携带在身上。其实我也不知道融化掉存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就用在了几个还算有一点点小小的声名、然而即使被抹消掉也不会对周围造成太大影响的人——结果实在是非常有趣——”

微生凡将不存在的药剂瓶中的药剂洒在地上——他做出的是倾洒的动作——

他们真的消失掉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中出现过。

“……”

“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啊。我总觉得挑小白鼠的人不止我一个，只是大家都不会像我一样，这么直白地和你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