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不过也就是这一点，会让你没办法在那里工作超过一个星期的——那个店长就是个非常任性的家伙。比起认真工作，她倒是更喜欢能够通过各种手段偷懒的——”

白小芊的父亲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也不用非常担心就是了——那个店长、哪怕你工作了一个星期，也会给你发一个月的工资的。”

“满一个月？”谭兴“啊”地张大了嘴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么？”

“嗯——是、其实如果你要是能够在那里工作满一个月，会得到四个月的工资——但是如果是三个星期、反而还是一个月。所以之前有一群家伙，喜欢在第一个星期工作结束了之后故意作死呢——不过可惜他们的目的被看穿了，最后老板偏留了他们三个星期——”

“但是——那样，他们也是……”

“没错，其实那样他们也是赚到了，不过其实在感觉上还是自己多工作了却少得了钱——甚至还剩下一个星期就能够拿到更加优厚的报酬，开始陷入悔恨——”白小芊的父亲打了个响指：“那位店长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人呢——”

楚殇离思考了一下，忽然拊掌道：“难道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Family淘汰掉的工作服么？”

“不是Family淘汰掉的工作服，而是我在Famliy工作的时候被配发的衣服——其实还有更多样式，在我离开了之后就全都带回来了。可是最喜欢的果然还是这一件——”白小芊的父亲笑道：“因为这件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唔……”谭兴沉吟片刻：“也就是说，您是穿着这套衣服遇见阿姨的么？”

“不。”白小芊的父亲摇了摇头：“我是靠着这套衣服，摆脱掉了一些讨厌的家伙——所以、如果镣铐算是限制自由，那么这套衣服应该是我自由的象征吧——”

“彼得·潘的剧情么？还是说——您的亲身经历呢？”谭兴沉默一瞬：“为什么是彼得·潘？因为您的名字之中有彼？还是——？呃对了，小芊同学既然叫做白小芊，就意味着……唉？也就是说，您和阿姨是一样的姓氏了？”

“唔……很少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吧。但是你倒是没有完全说错，我确实是和她一样的姓氏——因为我随着她改了——”

白小芊的父亲将果酱倒入速冷冰冻箱，方才还冒着热气的果酱立刻出现了冰霜，用勺子搅动的时候能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叫谨。白谨——虽然我觉得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既然你提到了，我就是自我介绍一下也无妨——”白谨将手按在自己的鼻尖上：“不过——我并不是一直叫做白谨的，但是、直到我叫了这个名字之后，才找回了真正的自我，所以、我果然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字的……”

“那么您原来的……”楚殇离低声追问了一句——

“原来的？嗯？没有意义的东西，也就随着大脑的活动被我自己删除掉了——大脑之中装着太多的垃圾不是会让人很困扰么，我也不想白白占着内存。”

看着白小芊的父亲的侧脸，楚殇离的大脑之中浮出了极为模糊的的影像——

那是自己在五岁之前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