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芊的母亲白梦沉默了良久、慢慢开了口——

其实并不是很幽远的故事，但是、她那飘渺的姿态，却让人感觉到她仿佛是要讲述一个距今已经有很长历史的传说一般。

“我是被囚禁起来的‘素体’——秋飞霜和风如夜也是……但是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在他们的时代，这种行为已收敛了许多了——”

“素体……”

“嗯、就是用来培养小白鼠的基地——”白梦用手指擦着眼：“我就是那个时候、失去了眼睛的……”

“双腿、也是么？”

“……”

白梦没有多言，但是从她的表情却已经能知晓一切了——

仔细想想，秋飞霜、风如夜——的确很像是一对的名字。

楚殇离之前就很想吐槽这件事了——不过、这并不是巧合，而是类似于代号的事物吧——

“白小芊同学……呢？”

“她——”白梦沉默片刻，笑着答道：“她既是我的女儿，那么当然她也曾经是‘素体’——当然因果可能是倒转的，不过她确实是同为‘素体’的存在。”

楚殇离对于白梦的言语思考了片刻，很快就领悟了白梦话中含义。

也就是、白小芊其实是……

“在被囚禁的期间，所提供的食物就是经过特殊培养的‘燕麦’，为了去掉其中的药味，都会滴上满满的柠檬汁——所以，凡是从箱庭之中走出来的人，我想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会喜欢那种东西吧。毕竟它代表着疼痛、恐惧——说不定还意味着死亡——”

楚殇离想起上一世在出售燕麦点心的店铺旁，总会有人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就连楚墨吟也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那是什么药呢？”

“什么类型的都有。”白梦回答道：“比如像我这种、让身体虚弱致残的药物，然后再通过特殊的治疗方法来尝试是否能治愈——”

“所以、是……失败了么？”

楚殇离心想自己还真是问了一个相当无聊的问题——

这不是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如果没有失败的话、白梦现在也不会是此刻的惨状了。

“如果说成功与否——其实是成功了吧。”

“啊、果然，成功了呢……”楚殇离惆怅地重复的时候，忽然发出了惊叫：“什么？成……成功了？”

“嗯、对于视力的恢复，还有肢体机能恢复的研究其实都是成功了的——”

“那您怎么……”

“毕竟他们并不是以治愈为研究目的，而是以需要长期服用药物作为研究方向——所以我必须要依靠药物才能保持正常，而同时带来的还有身体各器官的衰竭——”白梦的手指在双腿上摩挲着、移动到小腹附近：“不过好在我停止依赖性药物还算是比较早的，所以并没有产生特别严重的并发症——仅仅是偶尔会心脏疼，比我更加严重的，现在早就已经死去了。”

柴郡猫向楚殇离微微一笑——

楚殇离却在那笑脸之中看到了丝丝恐怖的意味——

他们彼此之间所建立的微妙的联系，实际是因为同为帝国内部的受害者么？

他们联合的目的，也许是为了报复加害者呢？

关于帝国的高层全部都不知情的可能性——楚殇离认为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所以、自己不是被卷进不得了的事态了，而是上一世对于一切都过于漠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