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残缺的我——你是想这么说吧。”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您的认知之下残缺的您——对于我来说，其实是相当于守护者的存在……墨菲定律不是说、越是害怕发生的事情，无论机率有多小，也一定会发生吗——那么、其实说到底，楚墨吟姐姐也就是那样的状况吧。”

楚殇离顿了顿，哂笑：“不、或许实际情况还会有些不同——是您表面上以为自己在恐惧着，但是您自以为恐惧着的东西，才是您真正的追求……”

“……”

在视线所能触及到的地方，楚於菟的表情有些许的僵硬。

那其实也意味着，楚墨吟的妄想在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存在——

“没错、这大概也是你们在离开之后我没有去追逐的原因。”楚於菟叹气：“我知道这种懦弱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拦下——所以、我自以为能改变的未来，就这样被注定了呢。”

楚殇离在看到地面上的血迹，还有这块巨大的玻璃的时候，其实隐约已经产生了些许的预感。

然而，她却并不敢轻易确认——

确认了就意味着她必须要承认某些恐惧。

还有、接下来的行动，也会随着她的承认而被固定下来。

“也就是说——如果你或者我现在跳楼自杀的话——”

“你不会死、但是你会站在我的位置上。不过、因为你的选择和我不完全相同，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改变的——从这种意味上，其实我之前的积累多少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地上的血迹，其实是……”

“嗯、没错，如果是一个人的血液的话，是很轻松就能被清理掉的——之所以会残留在地面上的原因，果然是由于太多次的积累了。尽管在大多数人的概念中仅仅是一次而已，不过——那并不是事实呢。”

“……”

一旦楚於菟从窗口跳下去、那么就会看到当初让自己丧失了记忆的那个瞬间。

楚殇离点开了终端，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间——

一如自己预料的一般是十年前。

但是、并非是自己回到了十年前，而是在楚於菟所占据着的此处，并不会有任何时间上的改变。

这是当时——在拥有系统之前就进行的锁定。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在此处等待着下一次的开始。

“我所忘掉的、除却私奔、开发之外，还有怀孕之类的——全部都被我抛弃了么？”

“其实我真的很想要狠狠羞辱你一顿——羞辱、或者唾骂——不过我没有那样的权利、因为我在后期基本什么都不再舍弃了，却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其实原本‘楚於菟’的死亡不是必要的，可以逃开这个事态，然而却从某一刻开始，变成了‘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仿佛微生凡的死亡一样，尽管是我开发的系统，但是我所明了的只有系统的构造，我还没能剖析整个世界——因而我也不知道世界的法则是如何的……”

“现在也依然不知道吗？”

“知道了也不再有意义了。”楚於菟把手指按在了她自己的眉心：“因为我的等待已经结束了——无论是你还是我从这里跳跃下去、我都不可能再回到这里和你交流什么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