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离明知道公仪水清看到了谁、又为何而笑，却故意循着他的目光朝角落看去。

欧阳寰时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公仪叔……”楚殇离面露惶惑：“您刚才在笑什么？”

“没什么。”公仪水清拉开书斋的门：“进来吧。”

楚殇离点点头、公仪水清沉思了片刻，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后，将书斋的门关上。

楚殇离本来想问为什么关门，可是在看到公仪水清那狡黠的笑脸之后，终于把问题咽了下去——

“所以呢？”公仪水清席地跪坐：“你想要和我谈什么？”

楚殇离沉默良久。

忽然向公仪水清行叩拜之礼、连叩三下——

“咦？”公仪水清忙摆摆手：“何故忽然行此大礼？”

“这是致歉。”楚殇离正襟危坐：“我是故意招惹欧阳寰时大小姐、也是故意招惹公仪天和少爷的，为的就是接近公仪家……”

公仪水清轻轻地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所以呢？”

“我一直都很憧憬公仪家的剑道，每次看到直播比赛的时候都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无论是公仪天和少爷的，还是公仪叔您的——”

“你竟然看过我的比赛？”公仪水清轻轻歪了歪头，意味深长地噙笑。

“是的、我看到过——”楚殇离轻声道：“虽然没有公仪天和少爷的杀伤力大，也无法保证每一次都夺魁，然而——招招式式都是奔着绝不夺人性命、优雅美丽的方向而去的。仅有的三次失败，都是因为对方是搏命流，生剑是无法战胜带着必死觉悟的剑术的——但是、您却利用您的方法，成功断绝了对方的死着——即只伤害自己的性命，而不伤害对方的性命，可惜当时的裁判们似乎并没有看出这一点，或者是看出来了，这也不符合他们对于强弱的基本定义——然而、如果我是裁判，我想哪怕是会惹出争议，我也认为是您更胜一筹。”

公仪水清诧异地发出了“嗯？”地一声：“你居然知道我输了三次的事情……？”

“当然、我都说了我看过您的比赛了——而且、是全部的场次。虽然也许您不相信，可是我确实是看到了。”

“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公仪水清敛起了脸上的所有笑意，以严肃的表情质问——

“美索学园的图书馆内。CD借阅处里有资料——”

“啊……”公仪水清眨了眨眼睛、轻轻揉着额角：“对了、如果你不提我都差点忘记了——那里的确是有着那些陈年老物……”

他顿了顿，抵消道：“真亏得你在现在还能找到播放的东西呢。”

虽然现在能够播放CD的媒介已经相当少了，我跑了许多家电器店，最后才在一家二手店买到了一台陈旧的影碟机。那么破烂的货品，竟然要了我900帝国币，最初要价更是凶残，1700……想在CD机最流行的时代，都不值900呢，还是我费了很多废话才把价格勉强砍下来……”

“嗯、比那些碟片的价值都要贵了。”公仪水清半开玩笑地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浪费这个钱的。你还真是够执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