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负面效应呢？”

“什么负面效应么……？您认为是什么呢？”

“大概是——偏头痛啦、绝症之类的……”

“唔、这种听起来好像还蛮有趣的——有一种善恶有报的味道。但是、并不是——”

“那么……”

楚殇离本来想说“死”——但是、死亡本身也很接近善恶有报的概念。

既然之前的偏头痛和绝症被否认了，也就意味着“死”也不是其负面的影响……

那么——到底是——？

“为什么您引以为豪的直觉忽然失效了呢？您不是应该知道么？”柴郡猫笑道：“为什么不能干脆地说出来呢？难道说承认这个事实会让您非常难受么？”

“难受……？”

的确、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心脏内盘旋——

但是、那份感情比起难受，倒不如说是“难以接受”更加准确。

“是‘孤独’啦。”

对了、是孤独。

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楚殇离就明白了，自己无法脱口说出来的感情，就是“孤独”的感情——

自己不应该畏惧“孤独”——毕竟在鸟笼里生活了那许久——

然而、她却又确实感受到了无法忍受孤独——

无法忍受难以言喻的孤独。

自己明明还没有经历过，却感觉到那比鸟笼、比死亡更难以接受——

然而、就像是不死心一样，她还是轻轻地吐出了这样的疑问——

“为什么……是孤独？为什么会孤独？”

“我也不知道，您在和我对话的过程中到底读了几次档……”

楚殇离竭力克制住自己内心心虚的感觉，正面迎着屏幕上柴郡猫的眼。

她当然知道、柴郡猫现在未必就是和自己平齐的视角——

她也许是从天花板上，也许是在侧面观察着自己。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两个人现在是对视着的。

但是、楚殇离却还是迎着屏幕上的那个人的眼睛。

“表情倒是没露出什么破绽来、但是，这也是破绽哦。”柴郡猫指了出来：“其实在和我对话的过程中，试一试系统，试试不同的对话、不同的语气能够引出什么不同的剧情来是很正常的反应——所以、如果您真的没有读档的话，应该露出的是更惊讶的表情——就像是‘啊，好主意，为什么我没有想到’那样的表情才对。可是，您现在的表情却是——”

屏幕熄灭了——

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就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了楚殇离的脸。

楚殇离的脸就像是戴着面具一般。

像是石膏塑成的脸一般。

没有一点的表情。

也没有一点的表情变化。

如果说成是死人的脸、但是还带着相当不自然的笑容——

若说是若无其事、还不如说是毫无感情波澜。

楚殇离维持着假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知道、柴郡猫说的是对的。

自己的表情实在是太假了——如果自己真的没有做过、确实，现在更自然的反应是“哦”地一声，点开存档位——

不过，没有关系，既然现在自己有着存档的存在，那么这里自己是可以做的更好的——

然而、做的不好的部分也很让楚殇离在意，所以楚殇离在这里也存下了一个存档。

回到了方才的对话。

楚殇离尽量以不浮夸的姿态，做出了一个捂嘴的动作，然后点开了SL的窗口，在这里存了一个存档，然后再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