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离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任何人所指使、只是为了从微生凡的口中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而已——所以此刻，她仍然使用了自己知道的情报，继续瓦解微生凡的内心。

“唔嗯——没想到你能主动提起子书家那位没能继承到自己家家财的那位倒霉的继承人呢。不过、很遗憾，并不是呢——如果我师父是拥有着继承权的人、大概不会诈死放弃舍近求远。”楚殇离顿了顿，补充道：“就像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洗手间中一样——作为子书家被陷害的继承人想要报复，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迂回了一些呢，毕竟他的存在，其实就是很好的明证——”

“原来如此、竟然连子书家的继承人都知道、还被否定了——”

微生凡扯了一下嘴角——

他的眼神中先是闪烁过了一抹狠厉、旋即则是一抹淡淡的冰寒。

“看来、你并不是想要从我的口中套取情报的无关人士，而是真的和我有着某些关联呢——”

“我宁愿和你没有任何关联。”楚殇离漠然道：“可惜并非如此。”

即使这里放置着测谎仪，楚殇离也有信心、这一句话语中测定不出任何的谎言——

不过，她也明白了、微生凡提到了“猫”以及“子书阳”其实也是在试探着自己——

或许他口中的“猫”未必是在指代柴郡猫、甚至没有指代任何人，但是如果自己是想要套出情报的话，大概是会在这里点头的吧。

即使这里没有、关于子书阳也肯定是要附和的。

那么、不出意外，他想要提到的下一个名字是——

“难道你是我叔叔家的女儿么？”

“没错——”在微生凡的眼神刚有一丝扭曲般的喜悦时，楚殇离又立刻接续了一句：“我真的很想这么回答——可惜微生家族其实是没有兄弟的呢。对外宣称自己有个弟弟、其实那只是你们放出来的烟雾弹——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可以说掌握了这条情报与否，是辨别自己人与局外人的一个相当重要的手段。我和你们当然不是什么自己人、但是我也不可能是连这一点都听不出来的局外人。”

“啊、啊，是吗。”

微生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原来真的只是寻仇者而已——现在我倒是想要从你这里探听一些情报出来了、可惜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坦率得回答我——”

“大概是不会呢。”楚殇离故作诚实的姿态：“毕竟你连猜都猜不出的话，我也没有什么义务让你死得明白。一个恨你入骨的人、你却连名字都不知道，仇恨和愤怒只会被加强呢——尽管那只是其他人强加在我身上的伪物而已——可是、我却还是忍不住把这份伪物、当作真正的易碎品一样对待。毕竟曾经存在过的东西、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你说的是什么？”

“死过一次的人、也很可能会再死一次。”

楚殇离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息，像是在为了什么而感觉到深深的遗憾一般。

其实楚殇离自始至终，都是在说着自己的事而已——

包括曾经存在过的、也不过是那份其实到现在也没有玩笑消失的，对于微生凡的感情——

但是楚殇离却也很清楚、这一番话对于微生凡到底有多大的误导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