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白小芊的母亲移动着轮椅、手指触碰到玫瑰花藤，从花藤上摘下一朵纯白的玫瑰。

“没有刺么？”谭兴的嘴唇动了一下、问出了大概并不是他原本意愿的其他的问题。

“刺……？”白小芊的母亲回头瞥了一眼，摇头道：“没有、如果有的话，我的眼睛看不见，不是很容易被伤到手的么？所以都是没什么危险的花朵——位置的话……”

白小芊的母亲拈了拈耳垂下方造型特别的耳钉——

“声音从这里传到大脑，能够让我寻找到正确的方位。”

“咦？原来那耳钉是做这个用的？”谭兴诧异道：“可是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因为这是只供自己听到的特殊结构啊。”白小芊的母亲微微笑道：“不然如果一直都在发出提示音，不是会很吵人吗？我并不想要打扰到别人呢。”

楚殇离忽然想到了自己耳垂下方的耳贴——

“对了谭兴。”

楚殇离唤了一声谭兴、他立刻回身：“怎么？有什么事吗？”

“就是——”楚殇离低声道：“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我看你好像本来想要问阿姨另外一个问题，但是中途却分了神的样子——”

“唉？我么？”谭兴的眼睛转了转，片刻之后“哦”了一声：“对了、我的确——”

谭兴拍了拍额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阿姨——我想要问你的是——您不要认为我没有礼貌，我是真的很好奇……您之前戴着假发吗？”

“之前？之前是什么时候？”白梦怔了怔，笑道：“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最多就是戴上帽子——”

“不、这种颜色的头发不会很显眼么？”

“啊、你这人不会吧、你真的是生活在现代帝国的人吗？”风如夜扯了扯嘴角，一脸费解看着他，抬起手指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秋飞霜：“我是蓝色的头发、秋飞霜是红色的——难道你认为很显眼？”

“不、因为是染的……”

“嘛、所以，既然染的头发你认为不会过份引人注目，那么你又该如何看出来哪是天然哪种是染发呢？说起来——染发剂大概真是一种了不起的发明吧，不但给人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实际上也让曾经引人注目的人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为他们拓宽了生存的空间，实在可以称之为了不起呢——”

“……”谭兴“哈哈”地干笑着，一脸的无奈。

楚殇离观察他的眼睛，发现他大概是又把真正想说的话全部咽下去——不对、准确的说，大概是谭兴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些什么。

正如被扭曲的认知，他的心思也同样被扭曲成了古怪的模样——

完全不是他想说的话。

但是、根据谭兴之前的反应，楚殇离已经差不多能猜出来现在谭兴要说什么了。

虽然能够让谭兴代替自己说出想说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楚殇离知道现在的话，能够倚靠的大概是自己——

所以、楚殇离开了口：“不过，我总感觉刚才看到的阿姨的头发好像不是白色一样——是灰色？黑色？好像也不是——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总之不是白色……就好像认知上蒙了一层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