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感觉到眼前的世界霎时间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了灰黑。

兴许是困了，兴许是情绪波动有些大，兴许是喝醉了。

她就那么直直地在贺荣擎面前倒下，然后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

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开始下着雨，小少年，胖墩，方假和两个替补还在外面奔走着寻人，她却先一步被他寻到。

也自此，将心灰意冷埋在了内心深处。

……

顾小莜在跟自家妈咪季相思说了许慕的情况和天分之后，将手机相册里许慕的画作递给季相思看。

结合顾小莜的描述，以及画里的深意，季相思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以前肯定受到过什么打击。她的画作呈现出两种矛盾的情绪。”

“落笔大气狂肆，色彩方面，有的偏向黑暗系的偏执黑，有的却充满了蓬勃的活力。”

“人物多偏向于有肌肉的男性角色，说明内心深处渴望安全感。”

季相思左滑右划，最后做出了决定：

“我明天见一见。”

顾小莜卖乖地往上凑，给了一个么么哒。

季相思无奈又宠溺地说了一句，“别撒娇，撒娇也没用，我只有看了真人再做决定。”

“而且我明天约了我的模特。”

顾小莜故意挑着眉眼，翘着两团肉嘟嘟的颊，又松开，说：“哟，这不是鲜少画人的风景画大师吗？怎么，突然间想画人了？”

季相思伸出手去戳了戳她的额头，展露出一抹弧度和顾小莜一般的微笑，“那个孩子，我很喜欢。”

而后，突然打趣：“要不是我家闺女已经被某个不良小子偷了心，我倒是不介意当这个牵线红人。”

闻言，顾小莜红着脸，抱怨道：“人家都怕别家小子拐走自己女儿，你倒好，老是想着牵红线。”

季相思不减风华的脸上，化开一个好看的微笑，“你向来效率高，恋爱学习两不误，我担心什么？”

顾小莜：“……”

啊喂！什么恋爱学习两不误！她没有恋爱好不好？

在季相思这边闹了个大红脸之后，因为父母的休息时间到了，顾小莜就吭哧吭哧地跑回自己房间。

暖黄色的灯光倾洒了整间居室，满室的暖，满心的思念。

顾小莜顺随着自己的心意，拿出手机想要给贺荣擎发消息。

结果一解开锁屏，两三条消息直接弹到后台。

热度较高的，标题名是：某电竞女神深夜买醉，缠着贺神要亲亲抱抱。

电竞，女神，贺神，亲亲抱抱。

四个关键词一下子就撞进顾小莜的眼睛，仿若一盆冷水当头一浇，浇灭了一切的情愫。

她脸色平静地点开了那个网页，逐字逐句地将那篇文章看了一遍，图片也是放大，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

那双眼睛，她看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原来她的怕打扰是真的打扰……他那么好，又怎会无人赏识？更何况是早已存在觊觎之心的少女。

他不愿意的，又怎会让女生靠他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