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决轻捧着那张一瞬间血色尽失的小脸，声音沙哑，“林子语，你是不是傻？”

林子语却缓缓笑了起来，“为了你，傻点也没什么……”

冷长决心疼的亲了一下她的唇，“还真是个傻子。”

林子语笑着弯了弯眼，刚想回他的，可突然感觉胸口一痛，她的表情就这样顿住了。

“冷长决，你……”

“乖乖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点了我的穴道……”林子语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她很想陪着他的，为什么最后他还是要选择一个人？

那么孤单，她会心疼。

李香凝原本还有些欣喜的，可现下看着这一幕，气的面目扭曲。

刚才那幕也许别人没看清，可李香凝却看清了。

林子语冲过来替长决哥哥挡剑，眼看着林子语就要死了，可长决哥哥却突然转过身来，一掌打飞了冷怀渊。

而林子语不过手臂被划伤了而已，长决哥哥就心疼成那样，还敢当面亲吻她。

断袖，是要公布于众吗？

冷长决把睡着的林子语交给顾澜清，“带她走。”

“你呢？”

冷长决看了一眼周围血腥场面，眼眸深邃，“我要留下来。”

地狱，总有一个要下。

顾澜清看了眼怀中人，知道如今已经不容他犹豫了。

“你小心点。”他关心一句，带着林子语杀了出去。

看着顾澜清抱着她离开的背影，冷长决明明嫉妒的发疯，可此刻却也只能由了去。

那些发了疯的侍卫和御林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冷怀渊。

冷怀渊年轻时武功本来就不弱，如今更是功法倍增，像是地狱的修罗，不死不灭。

顾澜清带着林子语冲了出去。

有几个御林军也要跟着冲出去，却被冷长决用内力将门紧紧关了起来。

此时殿内还有意识的就只有冷长决和李香凝，和几个快死的宫女太监们。

李香凝慌张的不知所措。

一直躲在冷长决身后。

“长决哥哥，要死香凝也陪你一起死。”

这句话倒是真心的。

可惜冷长决却不领情。

他淡漠抿唇，突然扬手直接劈开了屋顶。

“别在这里碍本王的事。”

李香凝被他以掌风从那破了洞的屋顶送了出去。

“长决哥哥……”

李香凝的声音远去，冷长决的表情才彻底阴暗下来。

殿内狂风大起，隐隐约约间一条金色的龙从冷长决的身后冒出来。

“父皇，得罪了。”

仍旧是最开始的话，冷长决淡漠的语调仿如一个不带感情的杀手。

轰隆隆——

皇宫发出一声声颤动，带着林子语离开的顾澜清停住步伐，回头看着那被火燃烧着，慢慢坍塌了的临安殿，突然浑身一震。

……

夜安静了下来。

一辆驶出城外的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车里放出一只信鸽，在空中回旋着，最后飞向了丞相府。

丞相府。

刚替林子语处理好伤口的顾澜清，端着一盆血水刚倒完，一只信鸽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迟疑着，从信鸽上拿下信纸。

“侄儿，皇叔走了，来日再见。”

只言片语，顾澜清突然明白过来。

是他。

他当即捏着信纸驾着马往城外追去。

整整追了一个时辰才再城外十里路追到马车。

“皇叔，你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