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视上那双血色的眼，顾澜清一惊。

“小心。”

顾澜清刚想拉着林子语离开，可已经太迟。

那只流血的手突然挣开绳索束缚，捏住他的颈项，力道大得仿佛能捏碎他的骨头。

“王爷。”林子语赶紧去扯冷长决的手，可却纹丝不动。

“王爷，王爷是我啊！你看看我好不好？”林子语抱着他的手，泪眼朦胧的看着那双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

“你说过要我给你做牛做马的，你说过要我陪你一辈子的，你看看我好不好？”

林子语沙哑着声音，眼泪蓄满眼眶。

这样的他太陌生，陌生到让她心慌。

太医们来帮忙，却被冷长决一掌挥开，摔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眼看着他真的要掐死顾澜清，林子语心一横，突然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唇瓣相碰，冷长决的身体一僵，手下的力道也慢慢松懈下来，他眼里的红光时明时灭，低眸看着吻自己的人。

她亲吻着自己，可眼里为什么有泪呢？

手终于彻底松开，顾澜清得以呼吸，差点没了半条命。

“咳咳……”

顾澜清难受的咳嗽着，下一幕却看见冷长决蓦然抓住了林子语，捏住了她的喉咙。

“林子语。”

他上去要制止，却被冷长决衣袖一挥，整个人就撞到了墙上。

噗嗤，他吐了一口血，看着那一幕，再次爬起来冲过去，又被一道掌风挥了出去。

这一次，他爬不起来了。

“不要啊……”

林子语脸色由青转紫，眼泪滑落，她扯他的手也慢慢滑落了下去。

手上的白布被血染红，刺目的过分。

她闭上眼睛，轻笑出来。

“我……爱……你……”

冷长决眸里的红光一暗，突然，他看见她颈项上的玉坠，一阵波涛汹涌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转起来。

【你睡了我，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这是我在外面集市上看见的玉佩，你看它晶莹剔透，可好看了，我花了五百两才买到的，现在送给你，你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本王要你一辈子陪在本王身边，做牛做马，来抵消本王对你的救命之恩。】

……

那一张张笑脸，一声声王爷不断扰着冷长决的理智。

让他头疼得几欲爆炸。

【林子语，林子语，林子语……】

“林子语——”突然，他喊了出来。

眸里的红色暗去，他看着手里已经闭上眼睛的人，吓得赶紧松开。

“林子语，林子语……”

他抱着她，忍着满身被嗜血蛊侵蚀的痛楚，不断的给她输着内力。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伤害她？

可随着他内力每输出一分，体内的痛楚便越发强烈，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他的血肉，争夺着他的意识。

若是昨夜未曾受伤，他的确可以用龙阳功法消解了嗜血蛊，可是后来临安殿的坍塌，他为了救冷怀渊，内力早已耗尽了大半。

等林子语的面色终于有几分红润后，他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了。

可眼看着自己又要伤害林子语，他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调动丹田处仅有的内息，要与体内的嗜血蛊同归于尽时，林子语突然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