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不走你的皇后就没了。”

天机冷笑着，背着手朝外面走去。

冷长鸣赶紧跟上，“师父，你回来了，是不是冷长决也回来了？”

……

“你走吧。”

林子语背过身，留给他一道决绝的背影。

“我们一起走。”冷长决心疼的从后面抱住她。

林子语笑笑，“走，我现在这样还能去哪呢？”

“我会帮你找到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萦绕在她耳边的声音暗哑虔诚。

“治不好了，再也治不好了。”林子语声音有些哽咽。

她没办法再告诉他，自己寿命已经不久了，接下来她还会失去味觉，听觉，触觉……

五感全失，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般废物的样子，如果注定要死去，那她只希望她在他的眼里永远是最好的。

冷长决扳过她的脸，温柔的亲吻着她的眼睛，“如果你治不好，我便做你的眼睛。”

他是那样认真，那样不顾一切。

却也让林子语痛苦不堪。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抱着头，一步一步退离他。

“我很乱，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如珍珠般滑落，坠入尘埃。

为什么？

他们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为什么还是无法在一起？

看着她的眼泪，冷长决心疼的要死，他走过去，一把抱住她，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嵌入生命。

“林子语，我不管你是怎样想的，但我要你知道，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会疯的。”

“这一次，不要在离开我，好不好？”

“求求你，不要再走，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满是祈求，祈求她不要再抛弃他。

林子语又曾想，只是她的规划中本是拿到玉玺，陪他剩下的几年的，可是如今……

这样一个残缺又不干净的自己，如何还配得上他？

她埋在他的怀里，心在摇曳，似秋天的叶，萧萧而落，天地一片荒芜，清冷、寂寞、哀伤，绝望。

“我……”她刚想坦白时，突然外面传来声音。

甲胄摩擦的声音，是士兵围住了凤阳宫。

林子语脸色微变，不安的听着动静。

冷长决摸了摸她的脸蛋，“别怕，有我在。”

短短几字，林子语的心就安静了下来。

只要他在，似乎什么可怕的都不可怕了。

冷长鸣穿着绛红龙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冷长决搂着林子语的一幕。

他目光掠过林子语嫣红水润的唇瓣，眯了眯眼，咧嘴笑道：“定北王回来怎么不先来见朕，反倒是来见朕的女人了？”

刻意咬重的“女人”，让林子语浑身一僵。

她下意识的攥紧衣袖，神色痛苦。

冷长鸣满意的看着她的脸色，傲慢的瞥了一眼冷长决冰冷的眸子，嗤笑，“定北王还是赶紧放开朕的女人吧，不然……”

“外面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他笑的开心，“也许不小心，就有人死了呢。”

外面，如清他们被押在宫院里，被用来当做威胁冷长决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