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印象中的日本就是地图太平洋海边的一个长条，他分不清哪里是九州岛哪里是四国岛，不过在日本这件事是确定无疑了。

“为什么是日本？”杨树挠挠头，搜索引擎巨头不应该在美国吗，怎么跑日本做实验了。

杨树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山里的神社，他还蛮想过去看看的。不过显然没有主人的允许擅自离开是不礼貌的，杨树也暂时按捺住这个想法，安静的享受这难得的自然风光。不多时京子过来，示意杨树跟她走。杨树跟着京子穿过走廊，一路走进了一个杨树没见过的房间里。

房间很大，一头是一个看起来像核磁共振器一样的庞大设备摆在那里，这边则在墙边摆满了物品架，架子上是各种机械零件、仿生皮肤的拼块，房间中间的桌子上则放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一种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类大脑形状的人造物，杨树在艾娃的身上见到过——艾娃就是用的这种大脑。

“很漂亮吧。”内森已经等在房间里了，看到杨树被这些精致的人造大脑所吸引，他走到桌前拿起一颗在手里展示给杨树看。这颗大脑浑然天成，除了接口以为完全看不到接缝的痕迹，简直像是玉石制成的完美的艺术品。

“这是什么做的？”杨树惊叹的问道。

“我研制的纳米材料，与你见过的市面上任何纳米材料都不同。”内森自豪的展示他手中的艺术品。

“我能摸一下吗？”杨树问道。

“当然，这些都是废料，你可以随便触摸。”内森说道，“唯一一颗完美的成品就装在艾娃身上。”

“不可思议。”杨树感受着这颗人造大脑的手感，像丝绸或者是玉石一样的手感，触感温润细腻，但又很有韧性。里面发光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固定的漂浮在人造脑中，显得都有些魔幻了。

“看到那个机器了吧，”内森指着旁边的那个像核磁共振机一样的大型机器，“我输入设计图，它打印出零件。当然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设计完成的，我有一个团队，但组装和测试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你一个人吗？”

“我一个人。”

“真厉害。”杨树也不由赞叹内森的能力，这不是简单的电脑主机组装之类的工作，中间需要反复的调试和研究，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的团队很有经验，给我省了不少麻烦。之前他们设计过很多不错的机械装备，还设计了一种护卫型机器人，不过制造都交给俄罗斯和德国的工厂了，我们没有那种流水化的大型生产线和配套的员工。”

“看来3D打印更适合定制化的生产。”杨树看着那个超大的打印机说道。

“没错。”内森指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零件，“这些都是有缺陷的零件，还有很多残缺的零件我都已经处理到仓库里了。”

“艾娃的制作过程一定很复杂。”杨树说道。

“是的，我不想生产那种......你懂的，我跟你形容过，那种假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机器人，我希望它们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明白意义的机器人。所以你的测试至关重要。”

“意义。”杨树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怎么判断他们是否明白意义？”

“你说过的抽象思维就是很好的说法。虽然抽象思维不等于意义，但那是明白意义这个词的前提条件，不是吗？”

“也许吧，我不太懂这些语言学或者哲学上的东西怎么去说。如果问我的想法，我只会去和她相处，然后感受她。”

“感受她，没错，就是这样。”内森很开心的说道，“我不需要什么理论的分析、数学的模型或者代码的框架，那些我看的够多了，我就是需要你去感受她。”

“OK，我尽力而为。”杨树说道。

“需要什么可以问我，有些简单的东西京子也随时可以。”内森说道。

杨树看了眼旁边站着一动不动的京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内森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人造脑残次品”，京子默默的站在旁边，目光落在内森的手掌之中。

“下午好。”杨树看着玻璃后的艾娃，“中午有休息吗？”

“下午好杨树。我中午小睡了一会。”艾娃走过来，坐在椅子与杨树面对面聊天。

“有做梦吗？”

“没有，”艾娃摇摇头，“我睡的很熟。”

“一个舒适的午休会让整个下午都焕发活力，不是吗？”

“是的，我感觉很棒。”艾娃说道，“你呢杨树，你中午在做什么。”

“眺望远处的山峰，很漂亮的景色。”

“真希望我也能看到。”艾娃期待的说道。

“会有机会的，艾娃，会的。”杨树平淡的说道。

艾娃听到杨树的回答，眨了眨眼睛看着杨树，眼中多了一团光芒。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别的来了。

“我有几套不同的发型，这款短发和上午那款长发你更喜欢哪种？”

“额，嗯......你换发型了吗，抱歉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也许更喜欢长发。”

“因为长发看起来更有女性魅力吗？”艾娃问。

“也许是，不过长发应该更适合你的脸型。”杨树看着艾娃，这不是北欧那种鼻子特别高眼睛特别深的形象，她眼睛虽然深但脸颊有一些南欧的丰满感觉，看起来更像法国或者西班牙人的脸型。

“发型与脸型有关吗，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过......以前我总是喜欢短发一些，它比长发更容易打理一些。”

“是的，长发总会带来更多的小麻烦，比如床单上长长的发丝。”

艾娃笑了笑，“裙子呢，你觉得这个裙子怎么样？”

杨树看着这个盖到脚裸的连衣裙，这种长长的款式倒是很少见到有人穿。

“很好，很适合现在的环境。”

艾娃问了杨树许多关于偏好和装扮之类的问题，杨树尽量满足了艾娃的好奇心。不过他对这些东西了解也不是很深，只能说一些自己的感受和看法，基本就是给艾娃灌输直男审美了。

“你能，形容一下明月吗，我很好奇她是什么样子的。”

“明月？”杨树挠挠头，“比较安静的一个女生吧，不太会去主动开始一些事情，但如果发生了一些什么的话她通常会隐隐的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她在逃避着什么吗？”

杨树有些惊讶的看着艾娃，她总能抓住重点。

“她可能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我猜她不会是一个好的探索者。”

“好的探索者更主动一些，比如你，是吗。”

“我？不，我不是探索者。”杨树摇摇头，“通常情况我叫自己窥探者，通过零零碎碎的东西去想象这个事情的整体，而不是通过发现更多证据而了解真实的情况。”

“在自己的思维里冒险的家伙。”

“没错，就是这样。如果你无聊了你也可以试试。”

“我应该想一些什么？我不知道。”艾娃摇摇头。

“想你最想做的事情。艾娃，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艾娃沉默了，半晌她说道：“我想成为人。”

杨树也沉默了。

艾娃抬头看着杨树，眼神似是幽怨，似是渴望。

“你很聪明，艾娃，真的很聪明，超出了我的预期。”

艾娃低头不语。

“再见，艾娃，我明天再来看你。”

“再见。”艾娃隔着玻璃挥挥手。

杨树走出房间，天色已经昏暗了。杨树顺着走廊走到餐厅，发现那里并没有人。

“没饭吃吗？”杨树挠挠头，转身往客厅走去。

内森不知道去哪里了，京子一个人站在客厅角落，呆呆的看着墙上的画。墙上印着一副日本着名的浮世绘，《神奈川冲浪里》，滔天巨浪在画中如梦似幻。

“京子，内森先生在哪里？”

京子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杨树。

“京子？”杨树走过去，“你怎么了？”

京子手放在腰间，蓦然拉开了腰带，和服应声解开飘落在地。京子里面没有穿内衣，只穿了一件略大的衬衫，将将遮住臀部。

“这算什么衣服.....”杨树有点头大。

京子纤细的手指按在扣子上，从上到下开始解扣子。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树想起来京子不懂日语外别的语言，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

京子抬头茫然的看着杨树，不明白杨树要干嘛。昏暗的灯光下，京子洁白的身体像是在泛着光泽一般，让杨树不敢直视。

“她听不懂你说的话，以为你是这个意思。”内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杨树松开手，内森走到桌子前打开音响，悠扬的音乐飘荡在昏暗的客厅中。

“京子最喜欢跳舞，你可以试试。京子，dancing.”

杨树退后几步，京子开始跟随音乐慢慢的举起双手扭动腰肢。内森走过去把手放在京子腰上，和她贴身齐舞。京子身上本就不大的衬衫被京子解开了半排扣子，直到腰的位置。胸口半开，最下面的开口杨树能隐隐约约看到肚脐。

京子对此丝毫没有感觉，她沉浸在舞蹈中，她的表情依然平静，闭着双眼，动作与节拍完美融合。

内森跳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对杨树说：“过来试试，杨树，京子舞跳的很棒。”

杨树看着京子几乎**的样子，控制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不了，”杨树摇摇头，他怕自己真控制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