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胡茂才抖着手，又是害怕又是愤懑地喊。

张卫国将他推向丁翠香。

“道歉！”

张卫国冷然开口，字句剪短。

丁翠香站到胡茂才面前，认真点头。

“你的确欠我一个道歉。”

这一刻，丁翠香止住了泪水，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配她的眼泪。

但这个男人曾经欠她的道歉，今天一定要还。

“我如果不呢？”

胡茂才咬牙，攥着拳头嘶吼。

张卫国没有过多言语，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胡茂才被打的原地转圈，两颗染血的门牙甩飞空中。

“我会慢慢教给你，做错事就该道歉的。”

张卫国扶住胡茂才的头，轻轻拿手拍他的脸，眼神冷漠。

丁翠香挺胸抬头站在那，下巴微收，高傲姿态像是一只白天鹅，等待着罪人的歉意。

“你们看啊！大家快看啊！”

“这对奸夫**，让劳资给他们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女，居然现在还在打我！”

“大家想想，孰是孰非，有这门子理嘛？”

胡茂才尖着嗓子喊，待他喊完，张卫国才不疾不徐地抬起来手。

在周围人的议论声尚未起来之前，狠狠地一个大巴掌，又一次甩在胡茂才脸上。

“你可以尽管说，我会在你每次说了不该说的话后，教给你如何做人。”

张卫国语气平静，胡茂才再次捂着脸原地转圈。

又是两颗染血的牙齿飞出，张小山惊叹：“爷爷力道控制的太好了！”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啪！

张卫国默然无声，巴掌狠狠抽在胡茂才脸上。

甩飞两颗染血的牙齿后，张卫国再次帮胡茂才稳住身形站好。

“你们偷情，你们奸夫**，你们……”

啪。

没有任何话语，胡茂才每次开口，张卫国都会等他把话骂完后甩手一巴掌。

起初还有围观人感觉气愤，喊两声不公。

但等这样的巴掌第五次、第六次落在胡茂才脸上后，周围围观人同时心头一寒。

他们不敢去看张卫国的目光，冰寒如刀。

他们可以想象，胡茂才如果继续这样嘴硬下去，张卫国就会继续这样狠狠抽下去。

“道歉！”

张卫国指着胡茂才的鼻子，冷声吩咐。

胡茂才捂着脸，坚决不道歉。

啪！

“道歉！”

打完巴掌，甩飞牙齿，扶着胡茂才站稳，张卫国再度指着他鼻子吩咐。

“休想！”

啪！

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巴掌声甩出，胡茂才的染血牙齿飞远，张卫国扶着他肩膀帮他站稳。

“道歉！”

面对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胡茂才竟感觉有些怕了。

明明那双眼睛很老，眼皮松垮，玻璃体混浊。

明明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按说该打不过他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可胡茂才感觉，如果他继续说不，继续拒绝，等待着他的，甚至可能会是死！

“道歉吧，毕竟是你醉酒带小三回家不对。”

“是啊是啊！十九年前你就该道歉，拖延到今天，也该还你媳妇一个公道了！”

“男人做错了就得认，不然不配做男人！”

“是非功过都不重要，你不道歉，满嘴牙都会被打飞的啊！”

周围围观众人，从不同角度劝胡茂才。

胡茂才明白，到这一刻，已经没人替他说话了。

扭头看一眼周大川，不急他开口，啪的一声，脸上又挨了一下。

“我没拒绝！”

“可你准备找人替你拒绝！”

胡茂才捂着脸尖声抗辩，张卫国冷漠开口，不含丝毫感情。

周大川始终低着头，并没看到胡茂才朝他投来的目光。

“必须要我给她道歉是吧？”

胡茂才咬着牙，指着丁翠香问张卫国。

张卫国和丁翠香齐齐点头，围观人群也跟着点头。

胡茂才那叫一个气啊！

“绿了我，跟了你，儿子、女儿都不是我的，这话怎么说？”

胡茂才指着丁翠香看着张卫国问。

回应他的依然简单，啪！

巴掌甩出，牙齿飞出，原地转圈，周围人都看麻木了。

“一点争辩的机会不给是吧？”

回应他的，依然是单调乏味的一声“啪”！

张卫国面无表情，巴掌就像是他当年握着的枪，稳定、持久，丝毫不抖。

“道歉吧，别说没用的了，你已经掉了十六七颗牙齿了。。。”

“是啊是啊！再抗辩下去也没啥用，本来就是你的错。”

“喝醉酒没啥，找小三没啥，可你不能带回家啊！”

“自己老婆冒雨跳河，自己在家快活，你还是个人嘛你？”

听着周围的声援，丁翠香再次忍不住，满脸是泪。

她抽噎着朝周围人鞠躬感谢，这些公道，她真的很想要。

“奶奶，这种人要他给你道歉都脏了咱耳朵，让爷爷打死他吧？”

刘玉婉扶住丁翠香，努嘴看向胡茂才说话。

张卫国目光一宁，手摩挲着下巴，眼睛虚眯，闪烁着像是刀光。

“不、不要！”

胡茂才心里一突突，他感觉张卫国打量他的眼神真就像是要杀人。

而且，他敢肯定，张卫国曾经绝对真的杀过人。

动起手来，这老东西绝对不会手软。

他都七十多了，哪怕赔命，五十多岁的胡茂才也感觉亏啊！

所以，胡茂才果断认怂，急忙跑来给丁翠香道歉。

“对不起亲爱的，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等胡茂才鞠躬道歉把话说完，迎接他的不是原谅，是熟悉的那个老者的巴掌。

啪的一声，胡茂才再次被打的捂着脸原地转圈。

“你怎么还打我？”

胡茂才不服，捂着脸抗生质问。

张卫国哼了声，眼帘一垂，目光落在地上一颗颗染血的牙齿上。

围观人提醒胡茂才：“知足吧，这次没把你牙齿打出来。”

“就是就是！老爷子显然是觉得你不够诚恳，是怕死求生才道歉的。”

“还敢喊亲爱的，这肯定不行啊！要走心，不能走肾。”

“别废话了，继续道歉，不然下一次挨巴掌，又该掉牙齿了。。。”

听着那些围观人群的议论声，胡茂才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还讲不讲理了？

还有没有点天理了！

可当胡茂才眼角余光看到张卫国手有再次抬起的趋势，他赶忙整理表情，敛容一肃，郑重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