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曹灵宝感觉不可思议中，剑七同样悲悯自身。

曹灵宝的茫然剑七看在眼里，敌人的茫然代表着对方根本没有将你看在眼里，也就是说这仇人家根本不记得，就好似你本来兴匆匆的上前去见一个熟人，可这个熟人却根本不认识你，你说这该是如何的尴尬与哀叹？

对上功曹真人，剑七很抱歉，对上曹灵宝他就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这态度很简单，就一个字：恨，满眼、满脸、满身都是恨，曹灵宝一眼看过去唯一的感官就是这个。

“哈哈，好一个有必要，没想到呀，我真心没想到，三十年来的坚持，本以为报仇的瞬间是痛快的，却不想这一刻竟然如此的酸涩！”

剑七赤红着眸子瞧着曹灵宝，癫笑道：“不过也对，堂堂伐教掌教，对于自己弟子都能狠下心来的人，在外更加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又被多少人报仇必杀，不认识我这样的小人物，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小人物？我倒不认为是这样，能够用三十年的岁月来潜伏在伐教，而且是伐教危难时刻还不忘坚持，这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到的？”

摇了摇头，曹灵宝蹙起眉头道：“诚然，我杀的人太多，想要我死的人也很多，没有想起你是谁，这很正常，但我想你应该不会就想要这么死去，连自己是谁都不愿告诉我吧？你说呢？”

“为何一定要告知？咳咳~~，三十年代表三十个笑话，一事无成又有何面目见众多同道？”

说着话，压制不住亏损，剑七再也撑不住，踉跄倒地，口中鲜血直流，气息渐渐微弱。

“是吗？”

曹灵宝却笑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作为这一次的刺杀结局，我想你是应该感觉悲哀，也没有脸面去见那些曾经被我杀死的人，毕竟废物从来就不能进入我的眼！”

“你~~！”

剑七语气一滞，下一刻就压制不下这样的侮辱，张口便大骂：“无耻之徒，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只会玩阴谋诡计的坑脏货，如何敢有颜面来教训我？”

“无耻之徒？光明正大？”曹灵宝笑容更浓：“不得不说你们这些废物真心很幼稚，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与曹某说这些，啧啧，好大的雅兴呀。”

“噗嗤~~”

对方丑陋的嘴脸或许是剑七从修行至今见到最恶心的，所以他再也忍受不住，谨守的一口生机再也无法憋住，顷刻喷吐而出，而一口血气倾泻，剑七的面容却反而更加红润。

回光返照！

生人在死亡的时候往往都会有一次这样的特殊时期，原因不明，或是执念，或是祈愿等等都有可能，但如果要强行解释，或许用这是天道给每个生灵的恩赐来解释更加合理。

天道致公，能给众生灵一个慈悲，这很正常，天道也有这个能力囊括大千，将此法在不同种族，不同生灵之间流转。

“哈，吐血又有什么用，废物的死亡带来的只是浪费一方净土，其他的根本毫无意义，你的下场同样如此，哼哼，瞪我也没用，改变不了你的结局。”

曹灵宝毒舌的本事不断发挥着。

“是吗？如果是这样曹灵宝你为何又要如此废话，跟一个废物说这么多，侧面来看，是否说明你也不过是一个废物？”

回光返照中，剑七理智加成，原本还被气的吐血，现在却能反攻曹灵宝，不得不说风水轮流转，没有万古长青种。

“~~”

曹灵宝脸上的笑容一僵，对方这话直戳要害，让他哑口无言，不过事情到了这里，加上先前的怀疑，其实对于剑七的身份他已经有所眉目，如此一想，心情又好了起来，跟一个将死之人较真，真心没这个必要，敛了敛神，他道：“曹某人是不是废物，会被后人如何评价，你没必要担心，因未来如果我还活着，那么他们只能歌功颂德，而我死了，一切也将于我毫无关系，我完全没必要将你的话挂在心里，相反的对于你的身份，曹某或许已经猜到了！”

“你的无耻真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是无耻有一个榜单，曹灵宝你绝对排名第一，真的。”

嘲讽一句，顿了顿，缓了口气，剑七继续道：“至于你是否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哈哈，只要我没有肯定，猜测终究是猜测，无法确定的事情想来应该能给你增添许多麻烦，这对我这个将死之人来说，很有必要，不是么，哈，哈哈~~”

剑七说罢，嘴角含着诡异的笑容，双目不闭，死死的盯着曹灵宝，气息却一点点消散，最后没有一点生机。

“找死！”

被对方这样一恶心，曹灵宝大怒，一道劲气倾洒，硬生生的将剑七的首级割下，并且特地用法力维持，剑七耗损周身气力，若不用法力保持，会很快凋敝的。

这不，首级割掉，尸身口子上根本没有留下一滴血液，且尸身迅速干瘪，最后直接崩解，化作灰尘。

轻轻一挥手，曹灵宝就将这敌人残迹扫出洞府，让其飘散在青天山上，无形中滋润山中草木，也算是敌人唯一能做的价值。

“剑七是吧，不管你是否为我猜测之人，这份麻烦你成功制造，但那又如何？曹某从来就不是怕事之人，相信很快你的身份就会证实，只要证实，我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作所为的！”

阴郁着眸子，曹灵宝恨恨的瞧了眼栩栩如生的头颅，对上那一双不肯紧逼的双目，暗自定下决断。

不过，好在曹灵宝还记得自己另有他事需要处理。

无他，功曹真人，这个傻徒弟，为自己挡剑的徒弟，若没有他的这一下，曹灵宝感觉便是自己达到大罗金仙也会很不好受，说不得这一剑会成为桎梏、破绽。

真要是这样，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这么多年的努力，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能够主掌大局，笑对三界，若是存在这个破绽，那无论是办什么事都会缩手缩脚的。

有这样一个桎梏，劳资什么自由、自在，统统都将绝缘，伐教也将因为自己而停滞不前，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乱世中，迎接的他将会是淘汰！

结局只会更糟糕，不会更好。

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曹大国师自己也仅仅被偏差出来的剑芒刺穿半边身子，并没有太大伤势，转眼就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