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来是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想解释？”

边走着，长老度日如年中，曹灵宝突然开口道。

“应该，应该！”

神月族长老点头哈腰的陪笑道：“国师大人想来是看圣女的，嗯，我们现在前往的方向就是。”

“你想要解释的只有这些？”曹灵宝眉头蹙起，很不满这样的说辞。

长老察言观色，见事不对连忙道：“当然，当然不止这些，我还要说，说族长，哦，不，是后厌氏的罪恶，要不是他圣女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怜呀，真的很可怜呀。”

似悲恸到极点，长老说到后面竟然掩面掉泪，模样戚戚然，很是为圣女忧心忧力的感觉。

“后厌氏的罪恶？我可听说后厌氏只是将人骗回来并没有多加折磨呀。”曹灵宝幽幽然道。

微微一愣，长老眸子一转，恶狠狠道：“怎么可能，若真是这样圣女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国师大人没有看见呀，那模样，真心让人心碎，只可惜慑于后厌氏的威严，我们却是敢怒不敢言呀。”

“是吗？”

笑了笑，曹灵宝没有过多的表示，对于长老一副好面皮感觉浪费。

小丑就应该有小丑的面孔，而不是披着正义标杆的相貌来污浊净白的人世。

“是，肯定是！”

长老没有看见曹灵宝眼中的冷色，单纯以为是提问，笑呵呵的回应。

说说笑笑中，曹灵宝、神月族长老两人很快来到一处独立的亭台楼阁，亭台楼阁位置很偏远，周遭没有什么人居住，虽是如此，此处却不显荒乱，相反的还很有诗情画意，算是一处美景。

“这，这是圣女，圣女强行要求的，说自己在人间呆久了，所以希望能有这么一处居所，后厌氏想到自己的额所作所为有些不道德，遂应允的，没有别的意思。”

兴许是感觉自己前后说的话很矛盾，长老连忙解释，期望能将事情圆转回来。

只是等他说完，却发现人家国师大人根本就没有理会的意思，在眨眼间已经踏上通往阁楼的原木小径。

“这位主还真是难伺候呀~~”

心里吐槽一句，长老抹了抹额头冷汗，很有眼色的没有跟上去，而是选择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静悄悄的等待着。

关键时刻，他怎会离开，万一事情彻底没有转换余地，小命就算玩完了。

不过长老心中还是懊恼，懊恼自己怎么就胆小成那样，若没有在一开始看到国师大人的时候，相信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毕竟自己加装不知道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均可推到后厌氏身上，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尾，国师大人也就不会牵扯其他人。

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呀。

但若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长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克制对国师大人的害怕，从而做出正确的决断。

人生太多的选择，一个错误将产生截然不同的后果。

谁也不知道路的后头是什么，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别无他法。

水榭阁！

很简单朴实的名字。

有水有木便是水榭，没有过多的修饰。

站在水榭阁门前，曹灵宝突然停了下来。

没准备好？

或许吧。

事情一开始没有什么，到现在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面貌来面对她。

自己前来的身份又是什么？

曹灵宝真心有些迷茫了。

“是，是兄长么？”

门外的人在犹豫中，门内的人却已经开口。

“~~”曹灵宝沉默。

“兄长，兄长他还是不肯来么？不肯来么？咳咳~~”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多少年了，我都记不到多少年了，难道我在他心中就这么不值一提？或许还是兄长你说的对，他，他不属于任何人，他是自私的，我，我当初就不应该恣意妄为，恣意妄为呀。”

闻言，心得决断瞬间完成，曹灵宝转身，想要离开。

既然不想见，那就不要见吧。

“可，可我，我就是忘不了他，忘不了在浮幽世界五十年来的陪伴，还有前往西德灵州的欢乐。”

这是门内声音再度响起，带着细微的苦笑强调，不断的强调自己的内心，很是激动：“人生在世，过去我作为圣女，心心念念的都是神月族的存活，想的是族民的度日生活，从来，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过，也只有那段日子的任性，我，我才是真正的开心，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兄长你总说那是梦幻，但人生若没有期望，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人生若没有期望，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人生若没有期望，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人生~~~

好似回音一般，曹灵宝脑海中浮现当初前往西德灵州大家吵吵闹闹的言语说辞，当初这一句就是他说的，那时候他还不过是一个地仙，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棋子。

“噗嗤~~”

门内声音突然笑了起来：“他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但这些话虽然粗燥，却很耐人寻味，那段日子可有趣了，兄长你没有沉下心来想想自己，不会发现这份美好，所以你总是劝导我放弃，让我走出来，可这不是我不想，而是做不到呀。”

“做不到，做不到~~”

曹灵宝止步。

“兄长，兄长，我希望能看你最后一面，最后一面，他既然不来，你是圣儿最后的亲人，有兄长的照顾，圣儿觉得，觉得也够了，真的够了~~”声音断断续续的哽咽，言辞很是言不由衷：“兄长这些年为我做的也够了，够多了，这一生或许我的谢幕就应该是这样的，呵呵，或许天下中会为我流泪的就只有兄长了吧，圣儿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好幸福，有兄长陪着，也，也没什么不好的~~”

“嘎嘎，我早说了，让你放弃，让你放弃，你就是不听，这些好了，白白遭受这么多的痛苦，结果还是一样，你又是何苦，傻，真傻！”

“嘻嘻，男人根本就没有好东西，统统都是该死的，他们三心二意，他们移情别恋，却总有借口来掩盖自己的错误，你，你对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还有什么留恋？放弃吧，放弃吧。”

“只有放弃你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将身体交给我，我会给你不一样的人生，圆满你的所想，相信我，相信我吧。”

乍然一道男女不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声音中带着的是蛊惑人心的说辞，专攻人心薄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