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出关，而是向关内走出去了！”王明在心里喑暗地笑话云铜，这个家伙，今天能够坐上镇西这个位置，除了他是云铁的堂弟以外，他是什么也没有呀！像这样的人，怎么不蠢死算了呢？在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蠢到，放下城关，去大漠寻找那些骑兵来拼命的。是一个正常人就不会，就算李守信那个时候头脑发热，可是他还有这么多的部下呀，难不成这些部下们，全都头脑发热？这个情况，就好像在一个大冬天里，一个人手里拿着鱼叉在岸上叉鱼一样，他本来叉得好好的，谁又会脱下衣服，跳到这冰冷的水里，直接去河里去去捉鱼呢？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不管是天时，还是地利，都是对自己不利的！他李守信，就是最蠢，就是最冲动，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他向关内走了，那他去哪里了？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吗？”云铜又问道。

“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了。我们没有跟踪他们，他们是带了情绪走的！如果我们跟踪他们的话，会引起他们的反感的，我怕万一擦枪走火，那就麻烦了。”王明道。

“带着什么情绪？”云铁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大吵了一架，然后他们负气走的？因为你们的兵多，势大，他们争不过你们，你们来了一出强宾压主的戏码，是吧？”王明与江杰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

情形与云铁所说的是一模一样。自己抢了人家的地盘还不算，还不让人家吃饭，睡觉了，这个官司，打来打去，都是自己理亏，再者现在人家的父母来了，而自己则是个孤儿，没有人支持自己，他们就是有话都不敢高声了。不管是从理，还是从势，自己都不是别人的对手了。

“第一件事，我们要查清楚，李守信他们五千人到底去了哪里了？这件事很重要，你们等一下就分别派细作，好给我好好的查一下。此外，现在关内的百姓，他们的情绪怎么样？他们是想逃命呢，还是想与我们一起，抗争到底？”

“以前的那个知府带着他一票人全都跑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现在他们这里，是由一个姓文的退仕后的老知府在这里管事。说来也怪，以前李守信在守城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义愤填庸，誓死保卫玉门关的！可是那天晚上，李守信带着他的人离开了玉门关以后，这些百姓们，现在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与平时一样的过日子，该干嘛就干嘛，以前怎么活，现在还是怎么活，好像关外的战争，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一样。这也是怪事一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们去问过他们吗？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他们多多少少会透露了一些什么出来吧？难道这里不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对这里也没有什么感情了，是不是这样理解？”

“我们去问了，可是什么也问不出来，那个文知府最后告诉我们，他道，打仗，是你们军队的事情，与我们老百姓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是中汉也好，是四胡也罢，谁来统治我们，他们都必须要老百姓，没有老百姓，也就构不成国家了，所以这个事情，他们也不想参与了。现在他们只希望一件事，就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早一点结束。”

“难道他们就不怕城破以后，被胡兵们屠城的吗？”云铜问道。

“他们不怕，那个文知府道，第一，他们安分守己，没有反抗之心，他们胡兵理应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第二，即使是这些胡兵们真的要这样做，他们也没有意见，人生一世，能够死在生我养我的土地上，能够找到自己的归宿，这也是一件美事！”

云铁有一些悲哀了，他与云铜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深深为计无谋的算计而心惊。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们四胡，有这样的军师，而中汉有这样的人才吗？没有！所以，这场战争，打来打去，最后失利的一定是中汉！

幸亏自己也想通了一点。如果一个国家，他们的百姓，都已经麻木了，那么这个国家，也就真的没有救路了！

“对了，你们还有一路呢？冯天佑呢？他去了哪里了？”云铁打开军册，点到冯天佑的时候，没有人答应，于是他便问。

“他出城去了！我们几个拦他没有拦住，他告诉我们说，这个仗，打得太窝囊了，他们实在受不了这个气，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不再是中汉的军士，而是一只只的王八！我们也劝他，我们依靠过里的坚城，我们一定可以打败他们的，但是他们不信，我们长话短话的劝了好久，他们油盐不进，越来越来劲了，于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出关去了！他们誓死要用血性，杀出我们中汉将士的威风来！”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云铁问道。

“他们走了还不到两个时辰。”江杰想了想道：“对了，司马大人，你们在来的时候，没有遇上他们吗？他们可有近两万人呢？他们说要杀回凉州去的！”

云铁摇了摇头，道：“我们没有遇上他们！他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那他们去了哪里呢，在这茫茫的大漠，就是想找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找到的呀！”他用手在桌子上重重的拍着，恨声道：“我很想问问黄石，他是怎么带的将士？硬生生的将我们中汉两万，全都带到了鬼门关呀！两万人呀，想一想，是一件多么心痛的事情！”

这个时候，谁的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两万人在你云大司马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一次的西凉之战，中汉的六七十万将士，他们不也都没有了吗？但是这个话，谁都没有说出来。

众人都保持着沉默。

云铁想了想，问江杰以及王明等人道：“对了，你们这里，有多少伤兵病兵？这一次，我俘虏了他们南蛮的几百个毒师与祭师，为了活命，他们愿意为我们效劳，等一下散了会以后，你们带上他们，去伤兵营里看看吧，你们还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些毒师祭师的，他们的手底下还是有很多的料道的，我们也受了重伤，可是在他们的手下，我们不用一个时辰就全都好了，而且，没有任何的疼痛感以及不适感，就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的！我们的那些将士，他们一个个都与敌人拼了得七七八八了，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能够带回来的，也只有那么几百上千人而己，其他的那些将士，都是他们救好的了，等一下你们可以亲自去看看，他们的医术有多高明！在他们的手下，我们中汉的那些老郎中他们就是三岁的小孩子一样！”

江杰想了想，道：“我们这里的重伤兵，超过了六万！对了，司马大人，你来了，我们就有了主心骨，有了灵魂了，我们如何反攻，就请你下令吧!我们绝对严格服从命令！”

云铁笑了笑，道：“你们确定，你们真的会严格服从我的命令吗？不会打任何的折扣，而且是死心踏地地，心悦诚服地听从我的命令吗？你们可以摸着你们的心口，给我这个保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