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纯粹的黑道杀手，沈很可能放任他们内斗，反正对他来，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谁把谁干掉都没有什么分别。

但如果是别的情况，那沈就要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万一像陈珂那样，都是林霄的受害者，或者是一个卧底，那他至少可争取一下赢得一个同盟。

只是这个杨凡还真的非常硬气，弯仔用锤子敲碎了他两节指骨，他趴在地上咬紧牙关浑身颤抖，却也没有多一个字。

林霄似乎对这些场面早已见惯，悠然自得地继续喝着茶。

沈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林老板……”

林霄嗔了他一眼，“叫林哥！”

沈心里一堵，强压住翻滚的胃酸道：“林……哥，这个人要是一直不开口，那还不给打死了？”

林霄看了一眼垂着头的杨凡，颇有自信道：“只要是人，就肯定会有弱点，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他开口。”

那边弯仔已经放下了锤子，拿起了一把镊子。

沈有些犹豫道：“如果这个叫杨凡的那个要害你的人真有关系，他如果死了就没有用了。”

林霄道：“不冲突！大师你能查多少查多少，不管这个人有没有关系，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慢悠悠地对杨凡道：“子，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既然栽在我手里，就不可能活着走出去，我不在乎你是死是活，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用十半个月的时间慢慢死呢？还是来个痛痛快快的死法？”

弯仔用镊子夹起杨凡手臂上的一块皮肤，拿出一根锯条出来，开始活生生锯起那块皮肉。

尖利的锯齿在皮肉上锯过，把皮肉撕裂成不规则的碎肉，混和着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杨凡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如果你想慢慢死，我可以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的每一秒钟，你都会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长。”林霄用茶碗盖浮开茶沫，怡然自得地品味着茶香。

沈从来没有看到过刑讯逼供，原来竟是这般血腥。

屋里一帮林霄的手下也顺势七嘴八舌地开始攻心。

“子，招了至少得个痛快，零零碎碎地受苦最后也是一个死字。”

“弯哥手里的家伙没有一百件，也有八十，一一样，也够你受两三个月了。”

“上次一个家伙在弯哥手里撑了两，浑身的骨头都没有一块好的，瘫成一滩泥一样，最后放在绞肉机里绞成了碎渣喂了狗。”

沈心里一突，这些家伙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这帮饶手段可真是有够歹毒。

“要是招了，不定林哥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呢？”完恐吓的话，他们又话锋一转，开始好言相劝，套路可谓是精熟。

“对啊，林哥一向都很讲道理，只要你能拿得出有价值的话来，林哥一般不会太为难你。”

“你毕竟还年轻，想想家里的父母呢？他们恐怕还在等着你回去吧？”亲情牌也打了出来。

那个男子似乎被触动到，呜呜地哭出声来，但当弯仔再逼问他时，他却仍然咬紧牙什么也不。

沈飞快地在脑中算计着，“要是这个家伙一直死撑，我怎么才能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人？不行，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先把他救下来再，后面的事只有后面再看着办了。”

沈站起身来道：“林……哥，我刚才感应到一些东西，能不能让弯仔先停一下，我仔细查探一下。”

林霄一听这话，立即招手让弯仔停下，“大师真的有感应？”

沈闭上眼，在屋里连续走了几个方位，手指连续变化了几道手诀，仿佛是在确认什么，林霄和他的手下都不敢出声，齐齐看着他作法。

沈走了几步后，在杨凡的左侧停住，嗯了一声，又换到右边，摇摇头，又再换到左边，终于点点头。

林霄看着弯仔动手的时候很是淡然，现在看沈这没有丝毫血腥气的动作反而紧张起来，“大师，你找到什么没有？”

沈睁开眼道：“这个人身上，确实有巫术的痕迹。”

这个人竟然真的跟巫术有关，林霄立时变得凝重起来，急切道：“那这个人是不是背后主谋？”

沈摇摇头：“我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法力波动，从他的身上一直发散出去……”

林霄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大师，你能不能得明白一点？”

沈道：“这个迹象的意思就是，这个人是被人用巫术操控的！”

一直没吭声的杨凡此时抬起头来，冲着沈啐了一口，“装神弄鬼的神棍！”

沈不理他，对着林霄道：“我不太清楚他是被何种巫术操控，如果是最强的‘死巫’，那这个人从身体到精神都会被人操控，你就是把他折磨到死，他都不会跟你多一个字，因为他的精神都是受别人控制！”

所谓“死巫”这个东西是沈临时杜撰的，林霄自然也是根本不懂，听到沈如此，也觉得有些难办，要是这个人真的是受人操控，那他们花上再多时间再多精力，把这个人折磨成一堆肉酱，也没有任何价值。

“那，大师，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寻常手段不管用，现在林霄就指望沈的法术了。

沈正要话，忽然感到后背泛起凉意，他猛地一下用力推开林霄，“危险！”

话音刚落，林霄面前的电磁炉蓦地“砰”一下爆炸开来，像是在房间里引爆了一个炸弹，火苗窜起三四十厘米高，连茶桌都被炸出一个大洞，电磁炉和茶具的碎片带着破空的尖啸四处纷飞，屋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或多或少都有被波及，反倒是林霄被沈及时推开，只有手背被一块碎片划破了一道口子，其他地方一点伤也没有受。

而沈离得最近，不仅手臂被爆炸灼伤，脸上手上都被碎片划了几道口子。

弯仔气急败坏地冲到沈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有你在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事，，你是不是专门来害我们的！”

沈很想表扬一下弯仔不仅四肢发达而且头脑还不简单居然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但仍然一脸惊愕的表情，“弯仔，你，你在些什么？”

弯仔的眼里满是怒火，这个沈他怎么看都觉得古怪，“少给我装模作样，我一看就知道你有问题！”

林霄惊魂未定地爬起来，看到弯仔抓着沈闹，赶紧过去把他拉开，“弯仔，你疯了吗？你没有看到是大师把我推开救了我吗？你竟然这样对待他？赶紧下去！”

伸手扶住沈关切道：“大师，你没事吧？”

狗屁我才没有事！沈哪知道鬼煞这次弄的是爆炸这一出，自已要是再离得近一点，搞不好炸个重赡就是自己了。

只是在林霄面前还不能抱怨什么，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道：“没事没事，我们修习道法的人筋骨强健，这点爆炸还不算什么。”

这一出虽然沈受零伤，又被弯仔闹了一出，但林霄这边却是效果明显，看着沈奋不顾身救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鬼煞灵犀眼上的红线刷刷地往上涨。

“大师，你来了之后，已经连续几次帮助我，实在是我命里的贵人啊！”

贵人？我是你命里的煞神！沈一边腹诽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边堆起笑容道：“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机缘啊。”

“机缘！机缘！”林霄非常喜欢机缘这个词，觉得和沈的这份“机缘”真是太神奇，太奇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