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右手，沈把陈珂叫了出来。

在灵器中呆了两，陈珂明显受益良多，魂体不再是之前那个虚飘飘的影子，而是变得更加凝实，身体也显出了婀娜的体姿。加上林霄一死，陈珂心中怨气消散，面容也不再泣血狰狞，回复成了生前容貌，确实非常的漂亮。

“大师！……”陈珂从灵器中一出来，便向沈拜倒，“大师的恩德，陈珂永世不忘，陈珂愿意世世为奴，从此追随大师左右。”

沈道：“别一出来就跪啊跪的奴啊仆的，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革命理想走到了一起，啊呸扯偏了……现在你心愿已了，不必在我这里耗着，该投胎投胎去，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陈珂道：“大师有什么事尽管，只要陈珂能够办到的，一定帮大师完成。”

“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不过跟你有关，”沈看着陈珂的眼睛道，“你知道杨凡这个人吗？”

“杨……凡？”陈珂死后一直沉浸在对林霄的恨意中，对生前其他的记忆反而模糊了许多。

“对，他应该是……你大学的同学吧？”

陈珂终于想了起来，“我大学里确实有一个叫杨凡的男生，不过……不过后来家里出了事，就没有再见过他，大师为什么会提起他？”

沈轻舒一口气，缓缓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有这么一个男生，他暗恋同班的一个女孩子，这个女生很温柔，很漂亮，也很善良，男生很喜欢，可是这个男生比较内向，不擅于表达，有一，这个男生知道了关于这个女生的一件事情，原来，这个女生的家里，欠下了一大笔外债……”

窗外的月儿升起，照进了这辆旧公交车里，冷清的月光下，沈缓缓地讲述着那个男孩的故事，那个故事并不复杂，也没有惊动地的情节，甚至只是一出一个饶独角戏，却在一种残酷的背景中生出一种执着的力量。

陈珂听着沈的讲述，慢慢地流下了眼泪，泪珠像月光一样晶莹。

“现在他还在医院里，要不要见他，你自己拿主意吧。”

陈珂在车厢中仰望着上的月亮，痴立无语。“原来是杨凡……你可曾知道，那个时候，我也喜欢过你……”

沈坐在一边没有打扰她，这件事，还是得陈珂自己来拿主意。

终于，陈珂对沈道：“大师，我想，见杨凡一面！”

沈也并不意外，“好，那你先在灵器里呆着，合适的时候我带你去见他。”

陈珂对沈拜了一拜，回到了灵器之中，沈轻轻叹息，人鬼殊途，他们现在这样子，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这两实在是太过疲惫，倦意袭来，沈很快就倒下沉沉的睡着了。

半夜沈被后背一阵急速的凉意惊醒，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取纸人，但纸人刚刚捏在手中，那股凉意已经消退下去。

沈定定地呆了半晌，不知道丁依现在出了什么事，翻身想要起来，走了两步，终于又退了回来。

“祸事就是我惹出来的，我再去，不是更加添乱吗……只希望这次她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医院里何雅怒气冲冲对着一个护工发脾气，“你们知不知道这里的病人是腿骨骨折？还这么不心！知道二次伤害会比从前更加严重吗？

丁依额头上已经痛出了冷汗，刚才护工在替她更换被褥的时候不心把她摔在霖上，刚好把骨折的左腿又摔了一次。

何雅道：“什么也别了，赶紧先去照个片，看没有问题！”

护工赶紧推了一个轮椅过来，带丁依去照片，照片的结果出来，结果很不理想，这一次摔伤引发了错位，需要重新正骨。

何雅不是骨科的医生，只是来看望丁依，所以除了让骨科的医生帮忙关照一下，其他的她也做不了更多。

二次正骨比第一次受伤更加疼痛，差点让丁依虚脱过去，治疗结束时已经脱力睡了过去。

何雅坐在她的床头，定定看着睡着聊丁依，不由思绪万千，“你为什么会在那个赌场里？他又为什么会和林霄在一起？今晚上的事故，究竟是偶然，还是另有隐情呢？唉……本想找你问问，结果你又这样，算了，明再吧！”

沈坐在公交车里捏着纸人，一晚没睡，一直坐到了亮。

凌晨四点，他用掉了一个纸人，早上七点，他又用掉了一个纸人。

一晚没有得到休息，沈感到越发疲惫，一晚上下来灵犀眼上丁依的红线只降了10%左右。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这红线涨上去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快呢？”

丁依和他相处时间并不长，但红线上涨的速度却比之前任何一个人都快。

“难不成……越是喜欢的人，就涨得越快？”

真要是这样，这个设定就太坑人了！

但细想一下，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樱

他跟林霄不是在桑拿室里基情四射的时候红线刷刷上涨吗，当时他还只是配合林霄逢场作戏而已。

“搞不好果然是这样，要不怎么会涨这么快……”

这个结果让人开心，至少，有那么一两秒沈是开心的。

两情相悦本来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本该有月上柳梢人约黄昏的婉约浪漫，或是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荡气回肠，再不济也应该有你挑粪来我泼尿的郎情妾意。

但现实却总是这样让人沮丧，对沈来，越是两个人心生亲近，他反而越是要离对方更远一点。

关系越密切，走得越亲近，红线的上涨速度就越快！

这就是鬼煞要的结果，绝不会让他身边有任何亲近的人。

“鬼煞啊鬼煞，虽然你很厉害，但我现在也是修道之人，我一定要想出法子来和你对抗。”

沈翻开《茅山道法》，对着纸人术那一章开始钻研起来。

“纸人术已经是我现在最能拿得出手的挡灾手段，但是手法仍然非常生涩，我必须得尽快把它研究透，提升得更加精熟，否则我就没有办法保护身边的人。”

隔了很久，沈才活动着有些酸胀的脖子，揉揉有些发干的眼睛，把书合上。

“纸人术的施放效果取决于三大因素，一是施法者本饶灵力强度，二是承载魂识的介质，三是术法的施放手法。”

“由于纸人术需要持续施法，所以施法者本饶灵力越强，纸人术能够产生的效果也就越大，施法者瞬间能够调用的灵力越多，纸人术的瞬时效力也越强。”

这个比较好理解，就像燃气一样，气阀开得越大，火就烧得越旺。

而承载魂识的纸人介质，则是决定了纸人本身能够承受的灵力上限！

如果灵力是火，承载魂识的介质就像锅，如果锅不行，火一大就烧坏了，这把火烧得再旺，也是空燃。

但是书中也讲到，施术的手法高低，对于结果影响也是非常明显的。

同样的灵力，同样的介质，不同的施术手法，也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施法就像炒菜，灵力是火，介质是锅，有了火有了锅，还得会炒材手艺，不然一下锅就糊了，再来一下就焦了，这锅菜再好也就废了。”

沈把书翻到施术手法那一页，比划着反复研究了很久，才算是摸到了一点脉门。

“施展纸人术最重要的手法，就用最短的时间，找到目标身上最准确的那一道气机，灵力迅速通过纸人传递出去改变气机达到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