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雪
作者:独霸于世 | 分类:其他 | 字数:2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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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一个娘们兮兮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真奇怪那些姑娘不在马场看咱们士兵训练反而来看这种,啧啧啧,有伤风化。”唐庭休摇头叹息,忽然他计上心头,双眼放光:“我说那些兄弟不是特喜欢姑娘们捧场么,既然那些姑娘喜欢这个娘们兮兮的男人,要不我们拍下他,把他带到马场去?”
这主意……也亏唐庭休能够想出来,把一个男妓带到士兵训练的场所,燕长都不用想都知道,朝堂上那些人知道后会说什么话了。
到时候必然会说他带着士兵玩物丧志,有伤风化。那王相必然会从中作梗,乘机让他失去练兵的机会。
不过,这方好是他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他撇了撇嘴角,状似无意道:“随你。”
唐庭休得了话,当即喊价:“两千八百两!”
永昭侯府什么都不多,就一个钱那简直是滔滔不绝,毕竟已故的永昭侯夫人出自大齐第一世家曲风姜氏,这世族之家,积蓄自是无比丰厚。
两千八百两!
这是那家公子这么有钱?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见到那张洋溢着暖意的俊秀面庞后,豁然开朗。
“居然是永昭侯的独子?”
“小侯爷居然也来嫖了?”
“不止呢,你看他旁边的是谁!”
唐庭休不失为美男子一枚,可是坐在燕长都身侧,便是天神下凡也被衬地暗淡无光。
男子容色淡淡,背轻轻依靠在长椅之上,一对剑眉之下,自带三分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似阖未阖,显露出几分贵气的慵懒来。那一身艳丽的紫衣更是使人不由惊绝。
“是燕世子?”
“是呢是呢,上回在皇宫春日宴时远远瞧了一眼,今儿真是走了大运居然碰见呢!”
“啊,好难抉择啊,薛少君和燕世子都是容色独绝之人呢!”
“你想的太多了,就连薛少君你都得不到,那燕世子你就更是不必痴心妄想了。”
众人语说纷纷,本来是薛少君的主场,此刻却有一大半的人朝燕长都看来。
“听说燕世子是个花花二少呢。”
“你这听谁说的?”
有两个带着面纱的少女交谈起来。
“不知道,不是人人都这么说么,想来就是了,都来紫奥楼了,怕不只是流连女色,也沾了几分男色呢。”
这番交谈已然落入燕长都的耳中,唐庭休听了,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谁造的谣?他这么就没见兰曲对谁动过心,还男色,呸,自己这么一个绝世美男在他身边也不见他正眼瞧一下的,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居然传出了这么荒谬的谣言。
之前还一口一个乖侄女,如今却指名道姓,庄萱也不生气,只是不疾不徐地先扶起地上的庄氏,才缓缓望向他说道:“姑父息怒,纵使您不念着姑母操持苏家十余载将苏府上下管得井井有条的幸苦和这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也得顾着她给您生养了韬表弟的功劳啊。”
苏焯看了眼站在庄萱身边的庄氏,此刻她心神恍惚,痴痴呆呆的模样,鬓间早年就有出现几缕白发,眼角处也不再平整。
确实,自似月走后,他不曾管理家业,庄巧慧就是再可恶,这么多年也是付出了艰辛的。
庄萱见苏焯铁青的面容有了松懈,就知道他心软了。人一旦心软,事情便好办了。
这时她不再问苏焯,反而低声问了身旁的庄巧慧:“姑母,你到底有没有?”
庄氏当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摇头否认道:“我没有。”
她没有亲手下毒,最多只是视若无睹,作壁上观罢了。
只是,她如今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不亲手下毒,毒死那个贱货,为什么,一个妾室居然敢爬到她的头上!
庄萱得了她的回复,放心的点了点头,其实不管她姑母到底有没有毒害那个小妾,她今日要保她,自是保得住。倒不是她有多大本事,只是按大齐律法,家中妾室于当家嫡母来说,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毒害的手段确实不光明,可闹大了,大可一句不尊主母的名头推出去,大婚之夜姑父去找小妾,光这一条便可织罗许多名头了。
此刻心下安定,庄萱平直道:“姑父,姑母也说了,她并没有毒害妾室,您不可听别人的只言片语就给姑母定下了罪名啊。”
苏焯本来还有些心软,被庄萱这么一说,火气又腾地上来了:“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自己的心腹何炎亲口所说还能有假?”
何管事?庄萱这下有点头疼了,何炎确实是姑母从娘家带来的人,他的指控很是有些分量的。
不由攥紧了手,庄氏被她捏的一痛,刚好听见何炎的名字,登时双目怒瞪,尖声吼道:“老爷有本事叫他来当面对质,他如今哪里算是我心腹,早就成了苏叡的狗腿子!你快快把他叫来,让他与我对质,我倒要看他如何空口白牙污我清白!”
苏焯看她这幅不管不顾要与人对质的模样,倒真让人信了她被人冤屈,他自诩也不是糊涂人,就让何炎来对质一番,到时候是黑是白便可盖棺定论!
“来人去把何管事叫来!”
有了这片刻喘息,庄巧慧被扶着到院子里的石桌下歇了歇。
苏焯看见站在一旁站都站不稳,小脸惨白的苏愉,心中有愧,温声道:“你且去歇着吧,你娘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枉他自诩深情,挚爱的女人被毒害十余载都没发现,依稀想起当年似月入府时,自己给她的承诺,会好好对待她和孩子,可惜……一个都没做到啊!
苏愉身体不适,此刻却不知哪儿来的气性,愣是不走,不顾红鱼和双翠的劝慰,毅然摇头:“女儿不用歇息,我想看,想看姨娘到底是被谁所害!”
难得见她收起一副懦弱性子,这么坚定,也算是孝顺。
苏焯不再劝她,只是让人去搬了张椅子来让她歇脚。
天刚擦亮,下人房里最大一间的门被人咚咚敲响,听了来人的话,何炎穿上了衣服就往清月院而去。
一只脚趿拉着鞋,一拐一拐地跑。
不行不行,不说这件事能否成功,若真成了,且不论日后二少爷从玉京回来会怎么对自己?大少爷没了夫人掣肘,以后整个苏府便都是他的天下,怎么可能留自己在管事这个职位上多待?
“狗奴才说啊!”庄巧慧咄咄道。
何炎迫于无奈,还是老实的说了出来:“这件事和夫人无关,是崔妈妈一人所为,当时小的同大少爷说时怕是词不达意,使得他误会了,害似月姨娘的人从来不是夫人!”
他虽是这么说,倒也选了个对自己最好的说法,说罢,又磕了几个响头,诚诚恳恳。
崔妈妈这副身子登时塌软在地,心中又是宽慰又是害怕。宽慰的是总算不会连累夫人,可害怕的又是自己的下场怕是不会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