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这一觉直接错过了晚餐，直到夜深人静后才醒来。

对于用冥想代替了深度睡眠的法师来说，睡断片是一项奢侈的享受行为。

在精神枯竭无法的冥想的情况下，法师们才会采用这种复古的方式来恢复精力。

“现代社会，能够安然入眠是一种多大的幸运，朋友们，且行且珍惜。”

张力起身从厨房中里弄了点盐和干辣椒。

一两分钟后，一盘花生，再拎瓶酒，这个时间，因为明天的任务已经商议好，其他人都已经睡下，偌大的别院里，只有个酒鬼，还在天台上吹风。

“郊区的星空真是特别的璀璨，不是么？”

感觉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托尼仰着头说。

他的脚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空瓶。

“怎么？对纽约的灯红酒绿开始厌烦了？我还以为，你会想说，这星辰大海，才是你的征途——”

张力将小菜放在两人中间，跳上半人高的天台边缘，在托尼的身旁坐下。

整个楼顶天台原本是个无边泳池，但是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一行人显然都没有心情将泳池打扫一遍。

“嘿嘿嘿，谁知道呢？外星人都出来了，没准再过几十年，我会死在某个不知名的星域上，又或者是化作一片宇宙垃圾？”

托尼的嘿嘿笑道，因为呛到，咳嗽了几声。

“我宁愿他——是真的死于一场车祸——”

午夜的寒风将酒意吹上头，脚下空空荡荡，托尼感觉仿佛是浮坐在半空之中，张开双手拥抱这夜色，就仿佛是在拥抱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再来一杯？”

张力拿着高脚杯和托尼碰了一下，一点也不担心托尼掉下去。下面就是双层泳池的底层，不到半米的高度。

“谢谢你，兄弟。鹰眼和娜塔莎之前告诉我了，那个疑似是直接凶手的特工，叫什么冬兵是吧，已经被你们一起干掉了。”

“是他们找上来的——”张力摇摇头，“那个时候我们在和另一个小队的特工交手，现在我们都知道了……”

张力一直坚信，自己能够做的更好。

不仅仅是玛利亚阿姨，霍华德叔叔原本也可以活下来。

如果不是我的法力修为有限，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将伟力归诸己身，如果我接受维山帝的橄榄枝，不用去管什么“洞察计划”，只要我提前将整个神盾局铲除……

然而实际上，时间宝石不代表着全知全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张力也有困惑的地方。

面对托尼的感谢，张力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羞愧？？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情……。

张力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呸，真苦……

“张，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你的责任——””

“悲剧来临的时候，我们同样在命运面前手足无措……这是我父亲选择的道路，而我！现在明白了——”

托尼握住酒瓶，给自己续满杯，将手上名贵的酒瓶砸向空中，喊道：“这瓶酒敬你，老爸——”

“你选择的道路，终有一天，你会将自己的全部，献给你所热爱的国家！还有，你所守护的人民！”

父亲的离奇死亡，特工寻上门来，好友的生死未卜，托尼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容易。或许要感谢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更幸运的是他现在还有母亲，而最好的朋友也神奇归来。

一家人，安安稳稳不好么？当什么英雄?

“我只愿意快意恩仇！！肆意人生！！去你的传奇！！”

情绪发泄出来就好。

张力注视着托尼放浪形骸，然后累了重新坐到地上。

“来点？老味道？”

托尼熟练地拈起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

“又让你看笑话，你这个家伙——”

“是啊，就像你第一次失恋，被金色大波浪的劈腿的时候——”

“S***，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怎么还拿来说？”

……

熟悉的聊天节奏，张力跟托尼默契地聊起了校园里的趣事。

多年以来，两人就是这样坐在天台上，脚边同样是各种空酒瓶，还有托尼吃了一次就喜欢上的花生炒干辣……

……

“不当英雄”这个话，张力就当做自己没有听过。

托尼肯定会打自己的脸。

但是快意恩仇，就算托尼不说，张力也一定要帮助托尼做到。

有些事情难做是因为有种“师出无名”的无处下手，既然九头蛇已经动手，张力还真不信，全图挂加上他和托尼，乘以霍华德留下的影响力和斯塔克的财势，还弄不过寄生在神盾局里的一头蛇。

霍华德在神盾局并不是光杆司令，就比如娜塔莎和鹰眼，他们两个一直都是暗地里直属于霍华德的特别行动队员。

“那群脑子里有问题的华盛顿政K，二战后命令神盾局不知道接手了多少其他势力的派系。我早就知道！这样迟早有一天要出问题！！”作为特工碟中谍的娜塔莎是这么说的。

“无数电影前辈的经验告诉我们，弄垮一个强大特工组织最快的方式，就应该从内部开始——”

一行人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前去纽约去找尼克弗瑞，所有线索现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驱车来到一个军事基地，军方调用过来空军运输机已经在等着他们。

不坐私人飞机的原因很简单，不安全。

对方连霍华德都敢动手，不排除一发导弹击落客机的事情。

“托尼，我们都听说这件事了！呸！车祸！这群混蛋！——现在确实是非常时期！私人制定的任务，放心，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

一个胸前挂满了勋章的将军和托尼拥抱打着招呼。战争元勋，张力用魔法试探了下，是自己人。

“谢谢，罗德尼叔叔。”

听两人谈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这位白人老人是霍华德二战时期的战友。

靠着军功，成为了大人物，位高权重。

张力点点头，虽然霍华德属于情报系统，但是作为军火大亨，又同样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军方不少大佬，都和霍华德有过命的交情。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最优秀的飞行员，詹姆斯·罗德。”

“斯塔克先生，各位先生女士，很荣幸为你们效劳！！”

张力点了点头。

恩，确认过眼神，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