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第一周

地点：斯塔克工业绝密地下试验室。

实验室位于纽约一个斯塔克分部。

张力和托尼找遍了斯塔克工业的实验基地，在本土也就找到了这么一处地方。

深入地下几百米，一共有两个房间。

每一面墙壁都是特种材料的钢板，都足足有十几米厚。

理论上来说，每个房间都能抵御在另一个房间炸开的小型核爆。

不过几天过去了，实验室的工作间里撒满了实验器材的设计图纸，而另一个操作房间里还空无一物。

两个人就想搞定一个科研项目？

上辈子张力从事的是经济学工作。

但是任何一个经济学家都明白，提出这种说法的人，应该会被现代科学放到火刑架上活活烧死……

幸好这里是漫威，幸好我是个法师；再不济，我也应该被归类为男巫。

张力双手合十，鞠躬行礼。

在他面前，霍华德的手稿零散地贴在白色背光灯的透明面板上。

这是两人所有研究的基石，唯一可以确定，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你也过来拜一拜。叔叔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保佑我们。”

张力和托尼说道，这个全封闭的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啊——张，我明白！这是你们神秘东方的先祖崇拜!不过我们要做的可是科学研究。”

托尼习惯性嘲讽，但是这次却学着张力的样子做了礼拜。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心口显得有些怂，托尼画蛇添足般说道：“当然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这次能成功，你的仪式应该起了主要作用。”

“你说这叫那啥来着——哦，氪能改非，玄能改命。”

张力白白眼，开始制作特制的容器。

透明金属钯，溶解超高浓度的氢同位素，容器一定要绝对密封，然后测试通电性能，再镶嵌在电路框架中。

你看，实验通路，和法力通道，其实都差不多。

“如果不是有你爸的手稿，这情景就算是我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也肯定会认为是两个民科，在捣鼓着些什么不科学的东西——”

张力从机械臂“笨笨”的魔爪中，拯救出托尼刚打造好的观测仪器，接进线路中，然后回来拍了拍它的头，说道：

“嗨，小笨蛋，到一边去，这里用不到你。”

“吱吱——”

笨笨沮丧地垂下了机械爪子，考虑到它的弱人工智能只能做出有限的十几个反应，这个情绪判定还算是精准。

……

“托尼，你还需要一个微调传感器来调控和监测反应临界的数值……”

“那个不行么？”

托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球型探测器。

他正用车床加工一个回转圆面零件，这是磁场发生器的一个关键配件。

恒温实验室的中央空调根本已经组织不了他的体温，因为不断的体力劳作而升高。

没有办法，到了仪器制造的尖端领域，手工的精度反而是笨重的机器难以企及的。

“不行，皮姆博士应该从没给你们斯塔克家什么好脸色吧。我们只能搞到皮姆科技对外出售的玩意，精度根本不够。一定要你自己组一个。”

“别想着偷懒，如果你不想被直接炸飞的话——”

谁叫他是物理学和工程学的双料博士。

托尼无奈叹口气，然后拉了拉身上的背心。

这花花公子的一身肌肉，根本不用去健身房，都是在车床上连起来的。

……

第二周。

张力核对着实验日志，发现研究速度陡然加快。

仿佛更高维度，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拨动了快进键；

各种奇异的观测仪器在两人手中流水线般落地，从无到有，总体实验框架搭建完毕。

“啪——”

大概是在实验的第两百多个小时，冷核聚变现象观测成功。

两人对了一巴掌，表示庆祝，然后保持面色冷峻，继续投入下一步研究当中。

调试输入数值、反应条件，观测聚变反应变量……

又是几天过去，实验数据早已记载完毕。

层高足有5米多的地下室四周，各类函数如同天书，在笔尖不断流淌，两人直接用笔将演算写在了墙壁上！

张力渐渐跟不上托尼的速度。

这家伙仿佛不是在写公式，而是在喷漆，四周的墙壁喷绘上了充满数学和物理色彩的涂鸦。

这是理学的艺术，张力站在满墙壁的公式面前，不断提问：

像这一步，为什么要把输入能级降低，把容器压强增加？

还有中子跃迁能级，你是怎么测定的？为什么试试另外那个函数？

……

相反，到了最后，代入的那个耳熟能详的质能方程E=MC2，就不再有什么分歧和疑惑了。

“——函数恒成立！”

托尼大声宣布!

然而握着笔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犹豫——

临界调价条件为……

该死！只差临门一脚！

“是什么！”

张力激动地一把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背心，用力地敲打着墙壁。

“咚咚咚！”

沉闷的声响以诡异节奏奏响着。

“条件是什么？！把函数给我，托尼！”

托尼捂住大脑。

流利地书写过后，最终结论被刻在了墙上！

一瞬间！

“超算！超算密码！！登陆进去了！马上验证一下计算结果！！其他项目的运算全部先暂停！！”

张力回到了电脑前，他一边喊着，一边帕里啪啦操作击打着键盘，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墙壁上的方程。

“托尼，你去休息一天！！计算结果明天出来！”

一天后，运算结果符合预期。

剩下的事情顺理成章，当最终图纸出来之后，建设的过程反倒像是乐高积木般休闲。

三天后——

“兄弟，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夸张了。现在才1991年……”

“不——是它太美了。”托尼说道。

两人在工作间，注视着安全玻璃对面。

实验间里，巨大的托卡马克装置成功点亮，监测仪器上显示出巨大的能量反应。

装置内，仿佛能毁天灭地的环形等离子体电流，就这么温顺地束缚在由欧姆磁场线圈、外极向磁场线圈和环形电流本身产生的和磁场中，沿着环向磁场不断涌动，因为速度太快，直接形成圆环。

莹莹蓝色的光芒闪耀，传来安静、凉爽、舒适的感觉。

科学观完全被颠覆，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涌上心头！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从工程材料学、原子物理学、计算机学、数学、电学、电磁学，横跨各种学科，我们突破了多少位置领域的桎梏？！

大概——这就是成就好成功，带来的满足？

“人类的想象力和推理能力早就已经跨越了几个世纪……这个年代，我的想法无法实现，但是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有人实现……”张力喃喃地说着。

托尼听到他的话，双眼微微泛红，一双布满水泡的手捂住口鼻，狠狠抽了几口气。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父亲的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的血脉中延续。

老爸，你最后还在梦想的方舟反应堆，我们做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