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想到，若是他们知道，他们求而不得的东西，一直都放在一个……那样的地方，他们定是不会相信她的。

玉无衡沉默了，他看着左沐月若有所思，左沐月背后一凉，她冲玉无衡抱了抱拳：“言以至此，其他的话我也不便多说，我们后会有期。”不成想，还是晚了一步。

玉无衡抓住左沐月的手，似笑非笑地发问：“……我何时说过，你可以走了？”

左沐月呆了一瞬，甩开他的手：“你刚刚明明……”她后面的话卡在了喉间……他似乎……真的没有答应。

玉无衡放开她，嘴角的弧度难得放大了几分：“我什么也没说过，难道不是？”

左沐月承认，她被此人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我多做停留，对于天机阁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左沐月说的是事实，她是凭着万毒之心进入千机阁，如今她已说出了万毒之心的下落，那她对于千机阁来说，也不过是一枚弃子。

玉无衡脑中闪过些什么，他压下突起的情绪，淡淡地摇了摇头：“……你以为，只是万毒之心，你便可以进入千机阁吗？”

左沐月眼神一凌，她看向玉无衡，心中无端升起几丝怒气：“你是什么意思？”除了万毒之心，她身上没有过多有价值的东西。除了……她曾经的身份。

左沐月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脚步，眼神带着防备：“……阁主你不希望我们之间鱼死网破吧……”她不会再重复前世的道路，若是他处处紧逼，不要怪她，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

玉无衡看着她戒备的姿势，有些头疼，他并不想和她闹成这样，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她是什么感觉，只是隐约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若是他放走她，他会后悔。

“……老头放你出来，难不成没有告诉你一件事？”玉无衡摸了摸衣袖，面上笑容依旧。左沐月戒备之色更重：“……关你何事？”就算老头是千机阁的前阁主，那也是……等等……前阁主……

玉无衡无奈地摊手：“千机阁历代的阁主夫人……均是由前任阁主挑选……到了我继承阁主之位时，这一条规矩也是不曾改变的。更不巧的是……”玉无衡眸色加深，眼中是左沐月看不明的神色，“你是，他为我挑选的人。”

左沐月一时间只觉得晴天霹雳……她刚刚听见了什么……“你是他为我挑的人。”那个坑货，竟是把她给卖了……左沐月一时间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间。

玉无衡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事到如今，这件事，他本不想提及的，却不知为何，还是提了出来。

“不对啊……若是这条规矩没有被废除，那老头为何没有……”妻儿……左沐月有些疑惑。“那是因为，本应成为他妻子的姑娘……”玉无衡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在嫁给他的那天晚上遇刺身亡，他自此后，立下誓言，再不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