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给我留一点面子。看到她的模样，玉无衡的心反而静了下来，有事相求，很好，至少没有真如她所说再不相见。似是想到些什么，玉无衡忽地笑了出来：“怎么，既然来了，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慕卿宁咬了咬牙，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既然他想知道，那告诉他又有何妨，于是她用力抬起了头，而玉无衡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面前，正低着头看她。这一抬头，慕卿宁的头狠狠地撞在了玉无衡的下巴上。“嘶……”玉无衡听到她的痛呼，双手抬起她的脸，皱着眉看着她的额头，又有些好笑道：“我还以为这些年已经磨平了你的性子，不然也说不出和我彻底不相干的话，原来你……”他说着说着，突然又有些自嘲，原来只要离开他，她还是从前的模样。

“说吧，你这次来的缘由。”玉无衡放开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

慕卿宁想了想那笔庞大的债务，笑得有些勉强：“不瞒你说，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借钱。玉无衡看向她，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看到他的模样，本来能说出口的两个字就像被粘在了嘴里，愣是说不出来。眼见着玉无衡越来越疑惑的神奇，慕卿宁一咬牙：“我是来找你求亲的！”玉无衡刚想拿杯子的手一抖，杯子直接翻倒在桌上，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慕卿宁，一时有些哑言。慕卿宁说完这句话，整个脸红了个彻底，她低下头，彻底不敢看玉无衡了。

半晌，玉无衡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这个人，真是……”总说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话，他当真没有听过有哪个姑娘向男子求亲的。“罢了。”玉无衡不想再难为她，“我知道你们欠了许多……我可以帮你们，至于你方才说的事……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这种事情还需要考虑吗？慕卿宁抬头，换上一副麻木脸：“你还要考虑什么？”这种机会不应该好好抓住吗？还需要考虑，玉无衡，你完蛋了。

玉无衡咳了一声，小声道：“我总得……整理一下嫁妆吧。”他的声音似乎很小，但偏偏咬字清晰，一字一句都让慕卿宁听了个清楚，慕卿宁的脸再次红了个彻底，他不会以为她恨嫁吧，完了完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道：“……其实，你不用替我们还……”玉无衡有些不自然地接道：“没关系，以后这些都是你的。”慕卿宁笑了笑，才继续道：“你既是知晓我的情况，当时我说两不相干的时候，你怎么还是气成那番模样？你应该清楚，我迟早会找你的。”

玉无衡沉默了一阵，垂眼，声音带着沙哑：“我自认为世上无我不能算计之事，可我也是真的怕了，前一世，我隐隐察觉到自己对你动了心思，但是我还是放任了所有的事情，最后一败涂地。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