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的最后一条要求，明显是针对某人的。

沈哲奕没再说什么，跟还是跟着，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小绵羊。

很普通。

以往他都是开到小区门口就停下了的，今晚却是开到了乔悦家的门口。

下车，然后手往自己黑色大衣的袋口里面一伸，再拿出来时，是一个硕大诱人的红苹果。

“平安夜快乐。”少年的嗓音在凌晨的风中，更显得低沉。

乔悦没有立刻伸手去接，“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全班同学人手一只。

让人叹为观止。

“那些都是别人送的，这个是我自己去买的。”他有点像是干了好事想要讨夸奖的孩子。

他想表达这个苹果的意义非同一般。

乔悦脑海里，却第一时间浮现了一位矜贵的公子哥，在超市的水果摊上一个个地挑选着苹果的画面。

啧。

说实话，很带感。

“现在已经是圣诞节了。”乔悦淡淡道。

12点一过，就是第二天。

沈少显然是不讲究道理的，“你睡觉之前，都不算是第二天。”

于是，苹果被塞到了她的手上。

想来，这几天大概是啃苹果的几天。

乔悦想了想，还是道了谢，“谢谢你的苹果，还有——平安夜快乐。”

沈哲奕扬起了嘴角，笑起来更多了一份18岁大男孩的直爽。

“快回家吧。”乔悦道。

沈哲奕看着她就要进屋的动作，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那颗扎着高马尾的脑袋。

然后，飞快地逃离现场。

乔悦：“……”

跑什么，她又不会打他。

眼看着手里那个比她的手还要大的苹果，乔悦默默掏出了钥匙开门。

第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乔悦看着墙上的挂钟，一时无语。

她调的闹钟，都被她在无意识中给关掉。

迟到这么久，真的太离谱了。

平时碰上这种情况，乔悦会干脆就请假，但想到今天是圣诞节，她还是挣扎着起床了。

花了十五分钟搞定洗漱换衣服的问题，乔悦背着背包出了门，然后就在即将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换了个方向绕了一条道。

大概所有霖市一中的逃课大军都知道这里有一堵墙，因为今年的一场台风吹倒了一半。

现在那堵墙的高度，也只是刚过乔悦的头顶。

翻墙。

乔悦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但高三以来，还是第一次。

她看到那堵墙，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总之，没有南师附中的墙高。

现在唯一要看的，就是她的运气了。

运气好，没人看见她。

运气不好，直接碰上领导只有拔腿就跑，跑不过就等着挨批处分全校通报。

乔悦用力一跳双手扒上抓紧，左腿用力上来，右腿也紧跟着，然后视察了一下周围环境，附近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安全。

于是双腿弯曲着落地，尽量不引起动静。

圣诞节，老天爷没有为难她。

乔悦一路背着自己的书包，小跑过去。

天气很冷，但因为紧张和跑步的缘故，乔悦停下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热。

太久没有做亏心事，她是真的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