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被这个疯子当成试验品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被折磨至死。

张志铭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既然他不打算久留，那么她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被他带走。

两种下场她都不想挑，最好的，便是自己争取。

张志铭似乎不用休息一般，他一直在抽她的血，同时还会喂她吃东西，不让她死，却也没给她反抗的机会。

那个药的劲儿，实在是让她无可奈何。

乔悦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混沌之时，她偶尔能想起那张从年少时就出现过的脸，她喜欢过一个本性不坏却只会用最任性的举动把人隔得越来越远的少年，也爱着一个历尽人情世故后懂得爱人的男人。

那时候，她冷漠，他则幼稚。

后来，她卸下了城墙，他成了一个很好的人。

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好像一辈子突然变得很短。

张志铭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出点什么，兴致勃勃地拿着她的血液在做各种分析。

随后抽完血，还不忘给她重新注射一下药剂。

意识涣散的感觉重新袭来，乔悦却厌恶这种感觉，她手指摸到了一个尖锐些的地方，似乎是某个尖锐的棱角，材质上看来应该是钢铁类的东西。

她用力往下扎，手指被刺穿，她勉强回了些神，她看向一旁的张志铭，眼神依旧是涣散的。

随后目光落在距离这里10米左右的门口，那里并不算远，但对她而言，一个行动缓慢且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人而言，几乎不可能逃出这个地方。

乔悦从前就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她看了眼桌上的玻璃皿，在想用这个东西砸人能不能把人砸晕。

如果不能，或者她没砸中，可能下一秒，她就提前成为死人。

没等她想要，张志铭又开始了跟她说话了，“我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那么多个小孩，偏偏是你能够和芯片接触后还能好端端地生活了这么多年。”

张志铭应该只是想自言自语罢了，毕竟以乔悦现在的情况，也根本没办法开口回答他的话。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当初也拿过你的血液样本做检查，”他继续缓缓道，“现在我也找不出任何问题来，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的脑子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这句话问起来，实在让人心生凉意。

“你真的不要加入我吗？来一起实现这个伟大的梦想不好吗？”张志铭又把先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等了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哦，你现在不能说话，可能连我在说什么都听不清呢。”

然后，乔悦感觉手臂上一阵刺痛，随即意识清醒了过来，身体却依旧软弱无力。

张志铭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要是现在改变主意了就点点头。”他微笑着道。

乔悦闭上眼睛，显然连敷衍都懒得。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她不能侮辱了自己曾经立下的信念。

人活着，必须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