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小被打这件事很快在学校传了开来，是辛小小自己散播的，就想要看看堂堂正正的年级主任到底怎么护着自己的闺女。

张堇年听到辛小小被打，先是诧异，然后是担心，课都不上了，就去找她，这下子其他同学都认为他们俩关系很不一般了。

张堇年知道这时候她不可能在教室的，便去医务室碰碰运气，正好到门口，看到辛小小手裹着纱布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辛小小看到张堇年很是诧异。

“找你，看你怎么样了。”张堇年只是眉毛皱了几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辛小小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理。

“我挺好的，没什么事。”辛小小笑了，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自己没有毁容就行。

“你脸上还有印子，是谁打的？”张堇年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温度都没有。

“不认识。”辛小小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张堇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辛小小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我说什么了吗？他怎么就知道了？”

辛小小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向教室走去，一路上都是其他同学好奇打量的目光。

之前让辛小小出去买水的女生，看到她伤成这样回来，偷笑了一下，但还是装出一副很同情跟关心的表情上去问候“小小，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伤成这样了？”

“没事，只是受了点伤。”辛小小已经感觉到她跟那几个女生是一伙的了，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太相信同学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那么坚强。等会上课你还怎么写字啊？”

“只要没有人按住我的胳膊，我还是可以写字的。”辛小小说话的语气重了一些。

那个女生只好就此作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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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芸的身体已经慢慢的缓和了，可以双脚着地，借助拐杖慢慢的移动起来，老乞丐已经不出去捡垃圾了，就天天守在她的床边。

警察来了好多次，做了好多采访，但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因为方小芸什么也记不起来，都是按照老乞丐教的说法来应付警察的。

老乞丐心里也很担心，就是方小芸恢复了身体，警察会直接把她给带走，那到时候自己就不知道去哪里还可以见到她了。

老乞丐越想心越慌，趁方小芸刚能正常走路，便在大半夜趁着值班医生都睡着了，带着方小芸跟整理好的东西偷溜出了医院。

老乞丐带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一直到很偏僻的村落才下来。

“孩子，这是爷爷以前的家，好久没回来了，所以很乱，打扫一下就没事了。”老乞丐跟方小芸两个人收拾着堆满垃圾的屋子，墙壁上的水泥也都奚落的掉了下来，到处都是泥土。

“爷爷，咱们睡哪的？”方小芸其实心里很是诧异，连床都没有，这怎么住人。

“我以前就睡在那个麻袋上的，你一直都是睡在你朋友家的，但是他们家因为一些事搬走了，接着你又出事了，所以这里没有你睡觉的地方，我整理一下就有了，你别着急哈。”老乞丐不知疲倦的收拾着自己的垃圾屋。

方小芸很是淡定，因为自己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等自己好了，出去找份工作就好了。

“爷爷我的身份证在你那里吗？我今年多大了？还在上学吗？”

“你没有户口，没有办法上学，也没有去上班，跟我一起捡破烂为生的。”老乞丐想要把方小芸留在自己的身边，不得已说了很多谎话。

“哦，那我识字吗？”方小芸有点失落了。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老乞丐手指了一下墙上快要掉落的旧报纸。

“讲的是国家改革开放的内容。”方小芸看了一下标题，对老乞丐说道。

“你是识字的，所以不要害怕。”老乞丐把一张炕床收拾了出来，在上面铺了一层旧衣服，又铺了一层自己捡回来的被单，让方小芸睡在上面，自己则打地铺睡。

“爷爷，这可不行，不能让你睡地上。”方小芸拦住要睡在地上的老乞丐，让他睡在了床上，自己则睡在了床的另一边，中间用其他的旧衣服隔了开来。

“爷爷，我出去找个工作吧。”

“爷爷明天带你去做整容手术，等你恢复样貌了再说其他的。”老乞丐打着哈气说道。

“好。”方小芸用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纱布，自己以前是什么样也记不得了。

这一夜，方小芸没有睡着，可能是在医院睡的时间太久了，也或许是在这里很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事，但是又想不起来。

老乞丐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起床了，把门口自己捡的垃圾用车装好，拖去废品站卖。

方小芸就躲在门口，偷看着老乞丐，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乞丐回来时，还买了早餐回来，方小芸装作刚醒来的样子，从床上爬起来。

“爷爷，你一大早就出去买早点了啊。”

“是啊，快来吃吧，等会带你去医院看看。”老乞丐把做手术的钱都存在了存折里，存折被自己随身携带着。

方小芸吃着早餐，跟在老乞丐身后，向这里一家很小的当地医院走去。

“医生，孩子她毁容了，这里可以做整容手术吗？”老乞丐趴在前台问道。

“对不起老先生，我们这里不是整容医院的哦，你们要去专门的整容医院才可以的。”

“可是孩子她没有身份证，进不去啊，我之前都去问过了。”

“她是你什么人，怎么会没有身份证？”

“她是我孙女，到现在连户口都没有，更没有身份证这东西啊，大医院去不了啊，你有没有认识的医生，让他来这里做手术可以吗，我有钱，我有十万块，可以都给他，只要他能把我孙女给治好。”

“这样的老先生，我帮你问一下我们医院的医生吧。”前台的护士向领导办公室跑去。

不一会，医院的负责人走了出来。“你好老先生，是你要找整容医生的是吗？”

“是的，你会吗？”

“我不会，但是我一个朋友就是整容医生，我可以帮你介绍。”

“我只有十万块，要多我也没有了啊。”老乞丐把自己的底都揭了出来。

“没事的老先生，我先问问他的建议，你在这等一会。”医院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准备过来看看情况。

“老先生，我这个朋友晚一点会过来看看情况，你留一个联系一个方式给我吧。”

老乞丐这下着急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哎呀，我也没有手机之类的啊，我们就在这等吧。”

方小芸一直很拘谨的站在一边，像极了一个怪物，所有人都要看她几眼，然后躲得远远的。

“那我给你们找一个房间，先进去休息一下吧。”负责人带着他们俩向楼道尽头的房间走去。

方小芸心里很是忐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

到中午的时候，自称是美容院的医生来到了宋婉言的身边。

“你好，你就是需要医治的人是吧？你可以喊我皱医生。”邹医生戴了一副黑色的眼镜，眼睛很小，鼻子上还没有一颗痣，个子也不高，给人感觉他很油腻。

“你好，我叫方小芸，这是我爷爷。”方小芸显得很不自在，老乞丐上前握住皱医生的手，有点激动的说道“医生，请你帮帮我孙女吧。”

“我会的，你有她以前的照片吗？”老乞丐从怀里掏出自己已经去世很多年女儿的照片。

医生接过看了一眼，“长得挺可爱的，我先看一下她脸上的伤口。”

“检查伤口不需要这么多人围着，我们先去外面等。”医院的负责人说了一句，老乞丐点点头，带着其他不相干的人离开了房间。

医生走到方小芸的面前，准备揭开她脸上的纱布。但是方小芸却觉得很不安心，本能的向后躲着，“医生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在脸上做手术，是从哪里切口子。”

“从你的脖子那里。”

方小芸知道这个医生可能是个骗子了，“你要怎么对我做事手术？”

“当然是按照平时的手术流程来操作了。”

“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要不先算了吧。”方小芸想要阻止医生对自己上手。

“没事，就检查一下伤口，别太担心。”医生说着便上手去拽方小芸的衣服。

“啊，爷爷，快来救我。”方小芸喊了一嗓子。

但是外面却没有人回应，老乞丐被医生戴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你别害怕，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皱医生变得都点紧张起来。

“我不想给你看，你走开。”方小芸快速的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被皱医生给拽了进去。

“他奶奶的，对你好好说话不管用是吧？十万块在你这，还是在老头那？老实交代。”皱医生勒着方小芸的脖子问道。

“在我这，我告诉你在哪，你先放开我。”方小芸此时害怕极了，但是也比平时淡定了很多。

“说，卡在哪？”皱医生想着她一个小姑娘，也不会怎么样，便放开了她。

方小芸知道自己这个门是出不去的，便慢慢的向窗口那边移动，因为窗户开了半边，逃出去自己就得救了。但是又想到爷爷还在他们手里，自己不能就这样跑了。

“我只是知道卡在哪，但是密码哦不知道，密码是爷爷设置的，你竟然是冲着钱来的，那就让我跟爷爷带你一起去拿卡吧，反正我也这样了，10万块也不一定能把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哈哈哈。”皱医生开心的笑了起来。

掏出手机联系这个医院的负责人，方小芸已经把话术都想好了。

老乞丐高兴的开门走了进来，方小芸直接上前拉住老乞丐，“爷爷，你是不是把卡放在家里的床榻下面了？是不是忘记带过来了？”

老乞丐一头雾水，存折一直装在自己的身上，她是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