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如今应当是分不清楚的。

顾栀言抬手揉了揉眉心.....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自己摸索。

思来想去，还是趁着天黑，去找一找大祭酒程霁林吧。

于是顾栀言坐下修炼了一会儿，一直等到月亮高升，万籁俱寂，便换了身夜行衣，又在房间之中贴了张替身符，布置好一切，才悄无声息地潜入夜色之中。

一路上遇到了几个巡夜的华胤弟子，顾栀言都很是轻松地绕开了。

她事先打听清楚了华胤学府的布局以及大先生的住处，是以十分顺利。

看着眼前同厢房毫无差别的祭酒居，顾栀言不由得对这位华胤学府的掌权者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顾栀言当然不觉得“存天理，灭人欲”是完全正确的，但等做到程霁林这种程度，也实属不易。

一直走到了院落中间，还没有任何动静，顾栀言皱了皱眉，隐约觉得不对。

按理说，程霁林现在也该发现她了.....怎么.....。

顾栀言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将门打开。

房间中无比昏暗，顾栀言刚一走进，便闻到了十分刺鼻的血腥味。

心下一惊，顾栀言随着血腥味，找到了源头。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端坐在床榻之上，头直直垂着，左右手的手腕上各有一道极深的剑痕......毫无声息。

顾栀言上前一步，老者的尸身却是突然动了，顾栀言头皮发麻，正要反抗，却见老者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刻了一道灵印。

刻完了灵印，老者便松开了顾栀言，径直倒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顾栀言还没缓过神来，外面便传来了一道声音：“弟子闻人越，向师尊问安。”

闻人越是华胤学府的首席大弟子，也是程霁林的唯一弟子，修为比顾栀言只高不低。

顾栀言在门外便发现了异样，闻人越自然也看得出。

果然在下一瞬，闻人越破门而入，见到了屋内的场景，勃然大怒：“何人敢对师尊下手！”

夜色中冰冷的剑芒瞬息而至，顾栀言不愿暴露符修的身份，手中一转，空气中的水汽立刻浓稠起来，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拖拽得闻人越的攻势也放缓了下来。

顾栀言正要走人，却浑身一麻，差点摔倒在地。

闻人越的面色也有些古怪。

顾栀言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这家伙居然是变异的雷灵根。

虽然大多数人的灵根都是金木水火土，但也有例外，比如说雷灵根，冰灵根以及雾灵根，都是变异灵根。

变异灵根一般都有极为强悍之处，被称之为天灵根。

而雷灵根又是种种天灵根中最为霸道的.....若只是霸道便算了，关键是，顾栀言是水灵根，对上雷灵根的胜算还不如对上土灵根高。

顾栀言方才贸然出手，顿时把对方的灵力引到了自己身上.....没有被劈焦也算是道行高。

闻人越抽了抽唇角，手下的动作却是丝毫未停，冷声道：“阁下还是留下来吧。”

他说着，灵剑上顿时雷光萦绕，在浓稠的水汽之中迅速袭向顾栀言。

顾栀言只好随便拿出了徐月漓送她的一件宝物，想也不想地朝着闻人越砸去。

那宝物是一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木碗，出手之时顿时扩大了好几倍，牢牢地将闻人越压在了碗底。

顾栀言则忍着体内肆虐的雷灵力，趁机迅速地离开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