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趴在木桶边沿，可怜巴巴地道：“水很好，就是这地方太小了，就没有大一点的地方吗？”

顾栀言想起院子后面的冷泉来。

华胤学府虽然崇尚节俭，但是该给弟子们的资源到底是不会省的。

就比如说于修炼有用的灵泉，几乎每一座居室都会带有。

客居也不例外。

只不过顾栀言嫌弃泉水太冷.....云浮山地势那么高，山上的泉水都还是热的，也不知道华胤学府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便对鲛人道：“后边倒是有个池子.....只不过泉水冰冷刺骨，你适应的了么？”

“当然！”一听到冷泉，鲛人的眼睛都亮了：“我们最喜欢冷泉了，那可是比天外天都好的地方。”

也是.....长生海的海水也一直都是冷的。

既然如此，顾栀言便放心了。

就算是有客人到访，也很少到后面的冷泉去，将鲛人放到那里确实安全一些。

然后顾栀言便盯着湿漉漉的鲛人犯起了难.....这该怎么把人送过去。

鲛人见顾栀言顿住了，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顾栀言看着他，总算是想起来自己是水灵根，完全可以用灵力把鲛人包裹起来，直接送到冷泉，顿了顿道：“没事。”

而后鲛人便感到了一股极为柔和纯净的水灵力将自己托了起来。

这其中蕴含的水汽实在是过于纯净，鲛人甚至有了一种迷迷糊糊，飘飘欲仙的感觉。

顾栀言带着鲛人，绕过房子，走到屋后，正准备将对方放进去，便看到鲛人浑身泛红，歪歪斜斜地横在水灵气之中。

顾栀言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把鲛人放到冷泉里面。

冷泉有清心凝神的功效，鲛人慢慢地恢复了过来，顾栀言便担忧道：“这是怎么了？”

见鲛人红着一张脸，顾栀言奇怪道：“是不能用水灵力么？”

“方才是你的灵力？”鲛人一双雾蒙蒙的眸子转了转：“真的是？”

顾栀言点头。

鲛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小声道：“能不能让我咬你一口？”

顾栀言：“.....？”

这是什么意思？

这鲛人要咬掉她一块肉？

还有明明是要咬她，这鲛人红着一张脸害羞做什么？

见顾栀言不回答，鲛人便可怜巴巴道：“我就尝一点点血，真的，就一点。”

顾栀言狐疑道：“为什么要尝？”

鲛人便道：“你的水灵力太纯粹了.....我想要知道为什么。”

灵力纯粹还能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灵根好啊。

不过顾栀言觉得自己这么跟鲛人解释对方也不一定听得懂，还不如尝一尝来的实在。

于是顾栀言便对鲛人道：“我自己划破，你不准用牙咬我。”

鲛人乖巧地点了点头。

顾栀言便用灵力将手指划破，抬起放到了鲛人头顶。

血珠子白玉似的指尖滑落，鲛人陡然张开了布满獠牙的嘴唇，嗷呜一口接住了血珠。

之后便满脸通红地退到了冷泉的另一边，同顾栀言彻彻底底地拉开距离。

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顾栀言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着鲛人。

最终，鲛人又慢吞吞地游了回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顾栀言不由得问道：“你这是.....。”

鲛人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道：“我们都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