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妍一皱眉，明显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你不是很忙吗？我不介意换个人。”

或许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郑妍觉得反正她跟歧湛都知根知底了，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有话直说。

歧湛闻言嗤笑一声，直接毒舌的怼了回去，“你当所有人都甘愿拼着名声不要跟你孤男寡女走在一起？”

郑妍毫不退让的反唇相讥，“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了，不过你总提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难道是想……赖上我……”

歧湛挑眉，对上郑妍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神儿，居然有种被反调戏的感觉。

不过郑妍也只是随便说说，还真没有别的意思，撩完就跑，并问起别的事情，“离京之日送我的是那个歧三吧？”

“何以见得？”

“虽然他扮你扮得挺像的，不过一个毒舌，一个嘴贱，区别还是挺大的。”郑妍说着忽然语重心长的又道：“良心建议，要不你换个人吧……”

歧湛意味深长的瞥了郑妍一眼，却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领着郑妍在隆城水寨里转了起来。

……

水寨正如歧湛所讲面积很大，而且或许是为了防御考虑，修建的犹如迷宫，若不是有歧湛带路，郑妍说不得拐几个弯就迷路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

空旷无人的通道中，歧湛的声音出现了回音。

郑妍轻轻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也是满心的郁闷。那块碎布片上沾染的气息虽然极淡，但以她的能力只要接近那道气息就不会忽略，除非她还没有找到正确的地点。

歧湛没有失望，也没有气馁，只是默默带着郑妍继续逛，而就在他们路过一处极为隐蔽的巷子时，郑妍忽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郑妍有心过去查看，却被歧湛一把抓住手臂。

去看看？

郑妍以口型询问歧湛。

歧湛双眉紧拧，想了想，才把郑妍拉到身后，自己打头走进小巷。

小巷里阴暗逼仄，充斥着发霉的气味。

郑妍从歧湛身后探出头来，发现小巷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异样。

“怎么没人？”或许是气氛使然，郑妍不自觉的压低了音量。

歧湛没有回答，而是蹲下查看地面，郑妍顺着歧湛的视线看去，惊讶的发现地面上居然有一道拖拽的痕迹。

隆城水寨正处于高度戒严之中，闲杂人等根本不能随意走动，可现在这情况明显不对劲儿。

歧湛和郑妍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一起沿着地上的痕迹往小巷深处走，直到发现小巷的尽头那扇极不起眼的小门。

歧湛的眉心拧的更紧，有心让郑妍自己先回去，可想到对方的路痴属性，到底没敢提出来，别是等自己解决掉这边的事情回去后，却又丢了一个大活人，最后没办法只能朝郑妍打了一个手势，让郑妍躲远点，郑妍却直接翻了歧湛一眼，两只脚连动都没动一下。

歧湛愠怒的瞪着郑妍，郑妍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不约而同的扭开脸。

歧湛深吸了一口气，索性不再搭理郑妍，而是轻轻把门拉开。

小门后是一个狭窄的空间，应该是临时隔出来存放杂物的，此时里面几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正在玩弄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郑妍站在歧湛身后，发现歧湛打开门后就僵立不动，正好奇的想探头往里面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蓦地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

此时，歧湛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杀气凛然。

郑妍没有看见，可歧湛却把暗室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里面的女人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双手被绑在头顶，双腿大开，嘴上被塞着肮脏的破布，麻木的脸上满是泪痕……

只是女子的柔弱与眼泪没有得到几个男人的怜惜，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兽欲，一个个淫笑着，甚至互相催促，跃跃欲试……

从地上散落的衣物可以看出来这名女子应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可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被抓来的……

歧湛眯了眯眼睛，他听说过隆城水军向来专横跋扈，胡作非为，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胆子居然大到如此地步！

突然，女子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这小骚蹄子太没用了，怎么这样就晕了？”

男人讪讪的退开，另一个男人却是二话不说甩了女子一巴掌，“别他娘的给老子装死！”

女子吃痛，幽幽醒来，只是当她看到几张丑陋狰狞的脸孔时，却再次“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就算歧湛冷心冷情，也断无法看着一名女子在自己面前被几个人渣糟蹋，猛地把小门大力推开，然后一脚一个把那几个禽兽踢翻在地。

“你他娘的是什么人？”

男人惊恐大叫，歧湛却是黑沉着一张脸抓起地上的外裳把女子的身体盖上，然后对着几个男人一顿爆揍。

这时，郑妍终于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了，没有害羞，没有震惊，只有深深的厌恶。

作为女人，郑妍上、下两辈子最恨的就是强奸犯和人贩子，郑妍觉得若她是制定法律的人是绝对不会给这些人继续存活下去的机会，于是她的眸光瞬间一戾，手指轻点，虚空画出一道符篆打入其中一个男人的眉心。

男人被郑妍的符篆击中，全身开始抽搐，不过数息就七窍流血，气绝而亡了。

郑妍杀了一人，胸中的怒气反而更盛，正想解决下一个人时，却被歧湛发觉有异，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

郑妍目光冰冷的直视歧湛，歧湛却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交给我处理！”

郑妍冷笑，“这种禽兽有何活下去的资格？”

“他们是隆城水寨的驻军，杀了他们，你会有麻烦。”

歧湛难得耐心的解释，若按他的脾气不用郑妍动手这几个人也是活不成的，可这里毕竟不是京城，而是成王的地盘，还有景国密探还没找到，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