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克确实对种种不人道的人体实验十分的厌恶，但他并不在意亲自体会这些。

不过他懒得向利奥解释，而是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怪物，开口问道：“那这只……这头狗，也是从绛紫之塔中逃出来的？”

“这可不是实验室的责任，”利奥立刻否认，“实验室出过重大事故，现在所有人造人都要定期接受身体检查和思想审核，根本不会出现叛变的情况。”

“除了你们，还有谁有能力制造人造人？”狄克问道。

“创造我们这种人造人的技术只有实验室拥有喵，”利奥干笑道，“他也确实诞生于实验室的培养管，叫做哈卜。”

“但他在大概在两千年前被作为礼物，送了出去，咱讲道理喵，狗发疯了造成的损失肯定由狗主人负责。”

“礼物？”狄克扭头看向树洞外的怪物。

“没错喵，”利奥点头，“他是助理型人造人，过目不忘、思维缜密还会一些魔法，特意塑造成人类世俗名贵犬种的模样，作为宠物送给他人即实用又美观，实验室很早之前就开始设计这种人造人进行交际往来。”

狄克看着利奥侃侃而谈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怪异：“你不也是人造人喵？这么说就不觉得奇怪喵？”

利奥怔了一下，反问道：“你不也是人类？会觉得奴隶的存在有问题喵？”

“……有道理。”狄克点点头，虽说来自一个相对先进的世界，但他对奴隶制还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接着便又问道，“他的主人是谁？”

“多罗特亚·瑞塔。瑞塔家族的现任族长。”利奥立刻回道。

瑞塔家族？狄克记得达芙娜好像说过，林地在法理上归瑞塔家族所统治，他们家族的狗惹出了祸患，还是在他们的领地中，自然也要由他们负责。

不过好像达芙娜也说过，这个家族将税收权和守卫领地的责任打包送给了皇帝。所以这其实是皇帝的锅。

而且无论利奥再怎么说，将一条如此危险的狗交给世俗之人都过于草率，很难说他们没有一点责任……一条狗和三方势力相互牵扯，狄克大概明白为什么哈卜这么长时间无人问津了。

“这个，你可能想多喵。”利奥盯着狄克的脸色开口道，“瑞塔家族是蓝血贵族，是超凡领域的力量，世俗的瑞塔家族是他们的一个分支。”

“哈卜会失控的主要原因还是瑞塔家族被征召前往猩红之塔时，族长多罗特亚选择给以哈卜自由，令其在世俗流转三百余年没回实验室进行体检和审核这才诞生了强烈的反人类倾向。这就是瑞塔家族的责任，他们也承认，只是猩红要塞战事严峻，他们一直没机会回到世俗处理此事。”

“当然喵，”利奥严肃道，“既然这件事实验室已经接手了，我们就会负责到底，那个有着白化体征的小女孩实验室会将她治好，这点你可以放心，整个泰洛瑞斯就没有比实验室更擅长处理这种伤势的地方了。”

听到这个保证，狄克也放心不少。如果利奥没有撒谎且瑞塔家族族风不怎么极端的话，他可以等小女孩被治好后，将她送到瑞塔家族去由他们照看。

毕竟按照依露薇娅的说法，若是将小女孩送去精灵部落，她可能就要与一棵树相处千年万年，倒不如送去猩红之塔，至少狄克还能委托黎明剑圣回塔的时候照看一下。

不过随后狄克又摇了摇头，不行，毕竟吸血鬼是半亡灵，精神状态比一般人偏执，小女孩的血液又特殊，万一有人克制不住说不定还会酿成悲剧。

“要是瑞塔家族不是吸血鬼就好了。”狄克不由感叹。

“吸血鬼？什么吸血鬼？谁告诉你瑞塔家族是血族喵？”利奥惊讶道。

“他们不是参加了猩红之塔吗？”

“谁告诉你猩红之塔的成员都是吸血鬼喵？”利奥再度惊讶道。

“猩红之塔不是研究血魔法的地方吗？”

“这都谁告诉你？”

“不是吗？”狄克也一脸惊讶，在他的认知中，七塔就是七个不同派系的法师聚集地，苍白之塔是研究亡灵法术，猩红之塔是研究血魔法的，绛紫之塔是血肉法术和心灵魔法，剩下四座，正好和气、水、火、土四元素一一对应。

“肯定不是啊，”利奥哭笑不得，“七塔是泰洛瑞斯超凡领域中七个不同势力在冥河上所建立堤坝和要塞，其中只有苍白之塔和湛蓝之塔两个是以魔法研究为主的场所。要知道，七塔之中可还有‘漆黑之塔’这个纯战士堡垒。”

“那为什么要以高塔为名，还都带着颜色？”

“统一画风喵！”利奥理所当然的说道，“第一座钉在冥河中的要塞是‘苍白之塔’，所以后面建立的要塞无论形式如何，都采用了‘颜色+塔’的命名方式。不过各个超凡势力内部，都有着对自己的称呼，比如说绛紫之塔的真名应该是‘弗兰肯的实验室’，湛蓝之塔的真名则是‘金尼斯的遗民避难所’。”

“……你们都那么随便吗？”

“大先知说这有助于不同势力产生同仇敌忾的心情喵。”利奥随口答道，“不过虽说大多数的冥河要塞都不是以狭义的魔法作为主要攻击手段，但除了那群肌肉长进脑子里的漆黑之塔外，各个要塞也都有自己的魔法研究部门。实验室也是，我们对肉体与灵魂的相互关系有着很深的见解。”

利奥说着看向狄克：“你拥有大脑、灵魂两套近乎独立的思考核心，能够轻易掌握一些人造人特有的技巧、魔法。”

狄克深深地看了一眼利奥，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下去，而是转而问道：“你对猩红之塔知道多少？”

“一点点喵，”利奥答道，“猩红之塔是由‘星辰护卫’建立的冥河要塞，是一个以血族为首的蓝血贵族联盟——蓝血贵族你知道是什么喵？”

狄克摇了摇头，不过大概能猜到。无非就是超凡力量可以稳定遗传，这点其实并不容易，别看帝国公主洛娜能凭借其返祖血统号称圣者以下无敌，但她依旧只是一个天赋觉醒者，无法保证她的后代也一定拥有超凡力量。

按照皇帝的想法，这应该和并不是每一代皇室成员都修行巫术力量有关。

利奥随即解释道：“将圣者箴言融入血脉，变成一种奇特的‘传承记忆’的家族，这会大幅度降低成圣的难度。”

“嗯？”这和他猜的不太一样，狄克皱着眉开口问道“你知道血职法令吗？”

“知道喵，”利奥点了点头，“圣者扭曲现实的能力会加速巫术力量融入血脉过程，因此绝大多数蓝血贵族，都是先将‘箴言’化为了‘族语’，再渐渐优化血脉获得各种各样的天赋能力。”

“仅凭普通人自然结合的话达到寻常蓝血贵族的地步，可能需要上万年，不过凭借帝国的特殊条件，若是第十圣君真的将‘血职结合’转变成世俗婚姻观念的话，假以时日说不定真的能达到全族超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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