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和玫瑰
作者:HI晨曦大大 | 分类:现言 | 字数:13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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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落先生,这巧克力你是送呢?还是给呢?
关之梨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落荆棘:“回答她!”
关之梨晃动肩膀撒娇:“荆叔叔~~~”
冬荷:“……”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手指攥得死紧死紧,就怕克制不住一不小心扇屎她。别人撒娇是柔情似水,她撒娇是东施效颦。
落荆棘目光渐寒,髣髴藏了千百斤的冰块:“回答!”
关之梨耷拉下肩膀,棒球棍在地板滑来滑去:“就、就一些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
她说得太模糊,玫瑰刨根问底:“再具体形容一下。”
关之梨也不傻,看到三人屏息凝神的样子,立马起了个鬼精灵的主意:“荆叔叔,我要是想起来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落荆棘这次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朝玫瑰近了两步。无需言语,玫瑰秒懂,对冬荷说:“还可以找另外一个人问问。”
冬荷领会过来,跟着他们的脚步离开,背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
关之梨本打算卖个关子,谁知直接被三人丢下,怒火盘旋在喉咙没处发。今晚光芒四射的玫瑰让她吐槽不出半句话。明明以前听说最多的就是她是个足以与哥哥比肩的学神,后来不知怎的,就偷看到哥哥写给陈玫瑰的情书,起先当然很是恼火,总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够配得上自己的哥哥。
之后想了个办法,偷走情书,还公然交出情书并让人录下来,让陈玫瑰知难而退的话都想好了,谁知她不按套路出牌,拒绝的样子拽得二五八万。
她就觉得这样的陈玫瑰很讨厌,更重要是,她不仅勾走哥哥的魂儿,现在还妄图拐走了她的荆叔叔!
万一那件事……晚会结束,学生陆陆续续从大礼堂走出来,有人见到关之梨:“你怎么在这里?哇塞,好酷的摩托车,你的吗?我能不能有幸成为它承载的重量之一?”
“还有我还有我!”
“诶诶诶,有这等好事,再算上我一个!”
……
起哄的人越来多多,关之梨霸气一甩手:“你们不配!”
走了两步又回来拍开垂涎夜枭的爪子,一个个警告:“谁敢动它半点,我就折了他的手!”
三人到了东北门的警务室,好巧不巧,那天值班的校警半个小时前交班。
玫瑰问:“那您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校警说:“你们等等,我给找找。”
“麻烦了。”
校警刚来没多久,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只能在警务室里翻找纸质的通讯录。
冬荷揪着玫瑰的手东张西望,总感觉周围随时随地会飘来不明物体:“妹、妹妹……你说要是……”
玫瑰说:“《道德经》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阴必有阳,有黑必有白,有暗必有亮。不论它是什么,都有克制它之物!”
“可我还是怕。”
玫瑰突然问她:“你饿不饿。”
冬荷愣了下:“饿……”
她原本掐着点溜出来买点东西再回去看妹妹的表演,谁知一撇眼就看到那天撞到自己的黑摩托,当即火冒三丈,戳破轮胎就蹲点,就蹲来他们两个人。一下午顾着给她的服装熨烫,啥都没吃,现在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玫瑰直接往落荆棘口袋一掏,熟练的动作令人惊愕又愣然,还若无其事地把巧克力给冬荷:“下次我再让他多带点。”
冬荷咽了咽口水,说实在的,她刚刚已经被落荆棘冰寒的目光吓到了:“妹妹啊,你把巧克力还给他吧。”
这块巧克力半点都不敢碰,髣髴她手上的巧克力就是个枚炸弹,能炸得人尸骨无存。
玫瑰蓦然想起冬荷以前对落荆棘的态度,从厌恶到嫌弃,再到死活不肯表现出来的敬佩,玫瑰举起巧克力:“落先生,这巧克力你是送呢?还是给呢?”
落荆棘恢复一脸淡然:“随你处置。”
玫瑰立马撕开包装纸,掰下一大块塞进冬荷嘴里:“好吃吗?”
“嗯嗯。”
“还想要吗?”
“嗯嗯。”
“咱们和好吧。”
“嗯……KAO!陈玫瑰,你胆子肥了!居然敢套路我?看我不——”
校警拿了一通讯本子走过来:“找到了,这个139开头的就是他的电话号码。”
玫瑰正要拿手机,落荆棘已经拨过去,一口乡音瞬间扑面而来:“哪位啊?”
落荆棘开了公放,玫瑰一靠过去,他就把手机往胸前缩,看到玫瑰又近了几步,嘴角扬起不自觉的弧度。玫瑰一心记挂某件事,压根没注意他的微表情。
礼貌自报姓名后,冬荷立马凑过来就问他:“您还记得那位开摩托闯校门口的人吗?那天他撞了我,您还帮忙拦着替我主持公道呢!”
校警想了想:“有这件事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前不久,还没两个月呢!”
校警信誓旦旦的说:“没有的没有的,绝对没有!我的记性虽然不太好,但还不至于连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件重要的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 落先生,这巧克力你是送呢?还是给呢?
冬荷焦急了:“您在想想!绝对有的!他骑着的摩托是黑色的,带着的头盔也是黑的,一身皮衣,跟混社会似的。”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我说没有就没有,我才四十岁,你还真当我老糊涂了?”
‘啪’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冬荷委屈撇嘴:“妹妹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看错!就算我看错了,我的腰伤也不是假的!那晚你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急得都要哭了。
玫瑰正安抚她,关之梨气喘吁吁跑过来:“你、你就是个骗子!压根就没有什么骑摩托车的人撞你,分明就是你自己爬树偷摘果子摔伤了腰!”
冬荷气得跺脚:“你有什么证据?”
关之梨随手指了指杆子上的摄像头,上面的红光像极了人的眼睛:“它可骗不了人!”
玫瑰心道:对哦,怎么会忘了它呢?这玩意儿之前可把她吓得不轻。
落荆棘看她拎了样叮叮当当响的东西:“你又偷了监控室的钥匙?”
关之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有什么?整个校园哪里困得住我?”
这傲娇的表情和语气,髣髴在向落荆棘讨要夸奖。
落荆棘的确给了她‘奖赏’,面无表情拿走她的钥匙,还把她交给了校警,公正无私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校警:“……”还有这种大义灭亲的家长存在?
关之梨:“……”不!不不!不不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冬荷:“……”偷偷躲在玫瑰身后幸灾乐祸的笑。
玫瑰:“……”
手被他牵着,一拽就不由自主跟着他走。
冬荷忙追上去:“你们去哪里?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
关之梨也想跟上去,奈何被校警扣押着,恨铁不成钢道:“你不许走,我得把你这种恶劣又嚣张的行为告知校长!通报批评!这都快到假期了,你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啊!”
TNND!
关之梨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
因为放假的关系,今晚的监控室没有人值班。
落荆棘用关之梨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钥匙开了门,里头的设备都还开着。监控的地方没什么异样。锐利的鹰眼随意扫视,瞬间从二十多个摄像头里找到不同寻常的一个。
看时间是被关之梨调了回去,只不过又因时间的推移而走了些。
落荆棘坐在监控前,在键盘上随手操作几下,只听到啪啪啪几声响,没多久就把当初冬荷受腰伤的画面调控回去。
视频的画面里,冬荷鬼鬼祟祟躲在一棵大树下,东张西望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她猛地往上爬,原来是看中树上的芒果,虽然还是青色的,可个头不小啊!摘个十多个回去,一部分捂一捂,另一部分用糖腌一腌,还是很好吃的酸辣芒果。
就在她得意的自言自语时,突然被一声呵斥吓得脚软,原来是被校警发现,惊慌失措之下脚下打滑,腰撞在一节树杈上,叶子哗啦啦地掉,摔得一身狼狈。校警见她这么可怜,不忍处罚她,训斥几句让她走了。
冬荷吓得浑身哆嗦:“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的,我明明是被摩托车撞上了腰,怎么会……我不会记错的,呜呜呜,一定有人对这个监控动了手脚。妹妹,你要相信我啊……”
说着说着就哭了。
玫瑰扶着她:“我相信你!”
冬荷目中含泪:“你真的……相信我吗?”
玫瑰笑了笑:“我信你,怎么你反倒不信自己了?”
“可究竟是谁对这个监控动了手脚呢?而且为什么偏偏要针对我?”
“他要针对的恐怕不是你。”
玫瑰的意有所指飘进落荆棘耳中,目光沉了沉。
冬荷没听出来深意,只问:“那他要针对谁?”
玫瑰朝她勾了勾手,故意小声说:“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是那个陷害你的人了。”
冬荷:“……”
追着玫瑰就打!
暑假正式开始,校园里也空荡荡的。似乎留在众人记忆中的晚会成为最值得回味的片段,而后头产生的插曲丝毫不影响某些人的暑假。
比如关之梨,她在学校里的黑名单不计其数,校长看着她前科累累:“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明年就高三了,要是再犯错,我们这大庙可就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关之梨在心里不屑冷哼:你以为我就很想在这里呆?最好赶紧把我开除!
为什么不敢说出来呢?
很简单!
落荆棘就坐在一旁惬意幽幽喝茶,也不说话,可颀拔俊美的长躯往那里一座坐,那就是不容忽视的强大存在。
关之梨从小没妈,不服任何人的管教,唯独对这个叔叔,真的是他说东她不敢往西,他指鹿为马,她必然是第一个鼓掌的。
到最后,她被罚写一万字的检讨加大过。当场写完才能走。她抓耳挠腮也写不出几个字:“荆叔叔你去哪里?你不留下来陪我吗?你走了谁送我回去呀?”
扮猪吃老虎,扮柔软装可怜。
落荆棘压根不吃这一套,怼她:“你的朋友不是很多吗?还是随叫随到的那种!”
关之梨:“……”
想追不给追,教导主任正瞪大他的豆子眼,逼她写悔过书呢:“不许瞎写滥竽充数,但凡被我看到有一个字是用来充数的,立马重写!”
安静的校道里,树荫周围绿油油的,还有不少开得娇艳漂亮的花朵。长影映落在地板上,花瓣悠悠飘下来,打在玫瑰的肩头,让落荆棘产生了种电影中岁月静好的感觉。
玫瑰没等他靠近就主动走过去:“你昨晚也看到了是不是?”
那个监控里的画面与冬荷描述的场景丝毫不差,可偏偏到了其他人眼中,就变成了冬荷偷摘芒果的画面。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玫瑰,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回监控室看看。途中看到那辆威风凛凛的夜枭,摆头随意外头的动作跟他的主人一样,尤为桀骜不驯。
这一刻,她的心掀起了万丈波澜。忍不住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他秒回:“位置!”
玫瑰立马报给他自己的方位,还担心他找不到,说了好几个显眼的位置。这时,正在受训斥的关之梨漫不经心听着,目光瞟到落荆棘抿动的唇角,心里美滋滋的。荆叔叔还是疼她的,居然为她的被骂动容。
可实际上,落荆棘正给玫瑰发消息:“原地不动!找个地方坐好!等我!”
然后,他就一路畅通无阻的来了。
俩人一前一后靠近监控室,里头有人。似乎正在接电话,听语气很恼火,似乎在跟自己的老婆吵架。听着听着,像是为了洗袜子这件小事由小扩到大,都讲到十多年前的礼金。
那人气得不轻:“既然你受不了我我也受不了你,今天就把户口本和结婚证准备好,我要跟你离婚!”
那头的嗓门也很大:“离就离!我还怕你不成?”
“我现在就请假,咱们趁早把这事给办了!”
“你敢来我就敢离!”